&ep;&ep;太子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边抽泣着,一边笑出了声。
&ep;&ep;徐妆洗是尖叫着醒过来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瞪得如铜铃大小,瞳孔却收缩,使劲儿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粗气。
&ep;&ep;悄儿马上跑了过来,给她在背后顺着气,低声安慰道:“娘娘,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ep;&ep;她惊魂未定,四下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在悄儿的脸上,问了一句:“没死?”
&ep;&ep;悄儿一叹,随后又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娘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p;&ep;她这才渐渐敛去了惊恐的神色,沉默着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说道:“今日我不死,将来死的必是太子妃。”
&ep;&ep;悄儿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说到:“娘娘睡了三天,齐王殿下派人送了秘药来,这才把娘娘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ep;&ep;她的眸光渐渐软了下来,“齐王?”
&ep;&ep;悄儿点头,如实说道:“当时太子殿下不肯出手相救,奴婢就跑了去找齐王殿下。后来,娘娘得救之后,太医又开了些药,只不过都是吊着命的,没有起死回生的妙药,齐王又私下派人来送药。”
&ep;&ep;“是吗。”她淡淡的说,但是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悄儿说的太子不肯出手相救。她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吗?这样也好,让她死了心,免得最先跌入这温柔漩涡。
&ep;&ep;她不知为何,想起了赵昭训当日教她的诗: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人这一生行走在路上,始终熬不住这路上的艰险。倘若有人向你伸出了手,就会不自觉的沉沦。其实,若不是形势所逼,女人本不必一人远行。
&ep;&ep;悄儿见他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想事情的原委,于是解释道:“奴婢去求齐王殿下,殿下手里有桩命案子,是那太子妃的乳娘王嬷嬷的儿子犯下的,就打发了人去找王嬷嬷。但是奴婢回来之后,娘娘就已经躺在这屋里了。奴婢又问了撒扫侍女,她们说是太子送娘娘回来的。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了娘娘。”
&ep;&ep;她未接话,只是低垂下了眼帘,悄儿知道她是累了,又扶她躺了回去。
&ep;&ep;没过几日,徐承修死里逃生的消息,就传到了高大人耳朵里。第二天下了早朝,高大人就来兴师问罪了,“殿下这是何意?莫非是沉沦女色到了如斯境地?”高大人气的手袖一挥。
&ep;&ep;“非也。”郑旭愣了一会儿,继续低着头在书案上批阅奏章,也不抬头,说道:“此时时候未到。今日早朝父皇分别文武交给了我和大哥。大哥最近势头正猛,不宜打草惊蛇。更何况陈家这棵大树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此时若治太子妃的罪,也未必能够削弱陈家。先放放再说吧。”
&ep;&ep;皇上最近病情加重,今日早朝,皇上宣布近期由太子监国,由齐王统率御林军。兄弟二人相辅相成,共同管理国家。
&ep;&ep;此举,太-子-党和齐王党都各自得到了好处,在朝廷上可谓是分庭抗礼的局面。一时也无人出言反驳,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ep;&ep;高大人沉吟了一会儿,摸着着胡须道:“殿下此言倒也不无道理。如今国事为重,家事还是先放一放。”
&ep;&ep;郑旭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大哥掌握兵权不得不防。我们要在这期间寻了他的错处,禀告父皇,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同时,我们的军队也不可掉以轻心,招兵买马的情况如何了?”
&ep;&ep;高大人双手作揖说道:“回殿下,此事进行得还算顺利。我们借着修葺东宫的名由,从国库里支银子,倒是补了我们不少亏空。买到的一些刀剑枪矛也都藏在东宫隐蔽之处,买到的部分马儿都以驮运砖石为由,送进东宫。有皇后娘娘在宫里主持大局,除了我们指定的工头知晓其所在,并无他人有了解。”
&ep;&ep;太子颔首,放下了手中的笔,笑道:“甚好。”
&ep;&ep;此番与高大人相谈甚欢,送他出去时,才发现竟已入夜。送走了高大人,郑旭一人漫无目的地在潜邸的花园里踱步,不知何时,就走到了徐承修的院子前面。
&ep;&ep;看见屋里还有灯光,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太子妃和高大人的话,交织在他的耳边:“我不杀了这个细作,你难道真要爱上这个敌人?!”“莫非是沉沦女色到了如斯境地?”惹得他头疼。
&ep;&ep;他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虽然他对高大人的说辞并无道理不通之处,但是,他自己心里知道,不仅仅是这样。
&ep;&ep;“殿下,可要宣徐承修娘娘接驾?”小胡子的一声询问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这才晃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
&ep;&ep;他正要转身离开,忽而听见徐承修的一声尖叫声,他又马上走近。只听见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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