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铎点头,也不瞒她:“朱嬷嬷赠的。乃是她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ep;&ep;韦姌按着他的手臂说道:“夫君别急。你先用早饭,别耽误了和父亲约定的时辰,我帮你找找看。”
&ep;&ep;萧铎依言坐到方桌那边吃饭,韦姌便在屋中埋头找了起来。可找来找去,都没有见到香囊的踪影。她还特意叫了阳月和秀致来问,都说没看见。
&ep;&ep;萧铎用过早饭,见众人还在找,起身说道:“罢了,大约是我抖开衣服时,掉在哪个角落了。不必再找了。夭夭,你过来。”
&ep;&ep;韦姌顺从地走过去,萧铎伸手抱着她,俯首碰了碰她的额头,不避下人,神情尽显亲昵之意:“我要走了。朱嬷嬷是我乳母,她若有意为难你,看在我的面上,多担待些。”
&ep;&ep;“我晓得的。”韦姌踮脚在他唇上印了下,马上退开,“夫君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ep;&ep;萧铎心悦,怎肯如此罢休?又搂着她亲了一阵,直到高墉来催,才松开她出门了。
&ep;&ep;***
&ep;&ep;在京城的魏国公府邸,远比在青州的要宏大富丽。周家世代为贵族,到了周宗彦这一代,因有立国之功,更为煊赫。周嘉敏穿戴整齐,正欲出门赴宴,走到廊下,命青禾先去把马车叫到门前。
&ep;&ep;她仰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空气中浮动着草木的香气。
&ep;&ep;在外人看来,汉帝终迫于朝臣的压力,下旨让萧铎进京。但若不是她奉诏进宫时,对李太后的一番进言,李太后顺势去训斥了汉帝,恐怕萧铎这会儿还进不了京城。
&ep;&ep;只有她可以帮他。她甚至可以帮他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端看他想不想。
&ep;&ep;周嘉敏静立在廊下,听见不远处的大门那边有人说话。她侧头望去,见管家正把一个高壮的青年往外推。青年身长近七尺,体魄强健。天庭饱满,方颐隆准,双目如电。一身灰布长袍,袖子挽至肘处,甚为不修边幅。
&ep;&ep;待管家将那人推出门外以后,摇头进来。周嘉敏叫道:“管家,方才那是何人?”
&ep;&ep;管家连忙行至周嘉敏的面前,行礼之后才说道:“来投名帖的,说从军无门,希望得到国公爷的引荐。小的告诉他国公爷不在府中,他却前后来了几次,说见到小姐也好,颇为无赖,小的就将他赶走了。”
&ep;&ep;“看着倒挺精神的……你将他的名帖给我看看。”周嘉敏伸出手,管家便从袖中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名帖递给周嘉敏,面上的墨痕都有些糊了,只隐约看到一个九字。周嘉敏想到韦姌来自九黎,莫名对这个字生出几分厌恶,挥了挥手:“罢了,乡野穷酸之人,没什么好看的。将名帖丢了吧。”
&ep;&ep;“是。”管家应了声。刚好青禾来报,马车已经备好,周嘉敏便出门赴宴了。
&ep;&ep;赵九重蹲在国公府门边,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抱在胸前。他满腔抱负,一身武艺,想要从军建功。来京城已经一个月,虽对这里的繁华目不暇接,但此刻囊中羞涩,投报无门,快要活不下去了。他侧头看了看,见府里头走出来一个貌美的女子,前呼后拥,猜是魏国公的千金,正想上前去,却被家丁横手阻拦,挡在一旁。那抹倩影很快上了马车离去,他只吃了满嘴的尘土。
&ep;&ep;赵九重深深地叹了口气,都说魏国公的二千金游历列国,见识不凡,他想着就算魏国公不在,能得到二小姐的赏识,也会有条出路。哪知道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ep;&ep;赵九重望着魏国公府的门庭,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默默地转身离开。他行于热闹街市之中,又听身旁的百姓在议论此次大汉和契丹一战,赢得甚是漂亮。尤其是天雄军指挥使萧铎用兵如神,英勇无匹,堪称是护国的长城。
&ep;&ep;赵九重眼睛一亮,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京城多是高门显贵,祖上便根植于此,压根儿看不上他这样的外乡人。但萧铎与他一样,发于微末,必不会像这些达官显贵一样轻视于他。眼下朝廷要去平东部之乱,正是用人之际,很有可能会派天雄军前去。之前他怎么没想到呢?他要去邺都,投奔萧铎。
&ep;&ep;这样想着,他整了整袍子,精神抖擞地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ep;&ep;城门外冲进来几匹马,前头的人高喊道:“让开!都让开!”他们在官道上奔跑的速度很快,两旁的百姓怕被撞到,纷纷避让。赵九重扶着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妪,慢慢走到街边,再抬眼望去时,官道上只剩下几个远去的黑点。
&ep;&ep;老妪谢过他,便颤颤巍巍地走远了。
&ep;&ep;那些马跑到萧府门前,方才停下。
&ep;&ep;萧毅和萧铎先后下了马,分别将马缰交给下人。京城的萧府因平日只供萧毅一人独住,并不如邺都那座的规模。与京城其它簪缨世族的府邸相比,也是逊色。曾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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