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6月25日,天空倍儿晴,林木木带着母上大人的殷切期望出了校门。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向右转,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向左转,在第三个十字路口……木木不转了,拾掇好自家的小胳膊小0腿在马路边端正地等着。
&ep;&ep;今天,木木穿的是一白色曳地长裙,淑女得可以,活脱脱就是一乖乖女。
&ep;&ep;这话说岔了,应该是林木木本就是一乖乖女:今年芳龄二十一,距大学毕业还有一年,正准备背着双肩包冒着大太阳到街上四处发求职信好发挥自己这一热血青年的光和热报效祖国报效人民时,母上大人大手一挥,粗暴地抛出一个不能违抗的命令:“相亲去!”
&ep;&ep;林母在家便是女王,丈夫敢逆旨便是一锅铲,女儿敢逆旨便是一竹棍,在林家混得是风生水起,吓得其余俩群众是敢怒不敢言。
&ep;&ep;林母的兴趣是搓麻,家中那20平米的阳台便是搓麻专用地,每天都有兴趣相投的麻友来共同进行这一国粹。
&ep;&ep;国粹活动是伟大的,不可分心的,所以周末在家的木木就承担起了为各位参赛者倒水,削水果,倒垃0圾,做饭,揉肩膀的职责。那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其中一名参赛者刚自0摸了一把,心情特好,眼睛瞄到旁边忙碌的木木,越看越喜欢,脑子里顿时升起了一个念头,忙道:“哟,贤淑,你们家闺女长得真有福气,这小圆脸,喜庆真喜庆,诶,有男朋友没有?”
&ep;&ep;贤淑便是林母的闺名,人如其名这个词在此时完全不起作用。
&ep;&ep;林母一听,明白有戏,立马肾上腺素激增,忙撇清道:“没呢,没呢,我家木木整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学期间没准她整那些幺蛾子。”
&ep;&ep;牌友开始巴拉巴拉巴拉了,说什么自家山路十八弯的一个亲戚有个儿子,条件好得一塌糊涂,亲戚一直托她给找个身世清白的闺女,牌友看木木就挺合适,问林母有无兴趣。
&ep;&ep;一旁的木木正准备狠命摇动自己的小头颅以示抗议,岂料林母小宇宙爆发,一个动作就瞬间将她弹到旁边去歇菜,接着一口答应了牌友的提议。
&ep;&ep;木木蹲着墙角画圈圈默默垂泪:居然就这么被妈给卖了,她果然不是亲生的。
&ep;&ep;木木虽是乖乖女,但骨子里还是挺倔强的,一个生气,晚饭也不吃了,继续蹲墙角抗议。
&ep;&ep;林父回来,睹此情况,赶紧询问,木木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如何地遇母不淑。
&ep;&ep;林父想到自己从小当宝贝蛋般养大的女儿就要被卖给一连姓名都不知晓的男子,顿时怒火中烧,跑去厨房与妻子进行理论。木木竖耳倾听,在林父絮絮叨叨的一番理论后,便是“咚”的一声闷响,听真切了,似乎是——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
&ep;&ep;不多时,林父步出厨房,来到木木身边,陪她一起蹲墙角——被罚的。
&ep;&ep;封0建力量是如此强大,木木抵抗无能,只能依照母命,去和那个相貌身高品性工作一概不知的男人相亲。
&ep;&ep;约定的地点离木木大学不远,是木木选定的,一来不用费车费,走路去就行,二来也不至于被熟人看见,破坏自家清誉。
&ep;&ep;拿出手机看了看,木木发现自己来早了十分钟,那就等着呗。木木边等边思考着完成这次相亲之后,该买何种口味的冰淇淋回宿舍吃。
&ep;&ep;巧克力的?浓郁了。香芋的?普通了。草莓的?甜了。
&ep;&ep;正在脑海中将所有的口味都翻了个遍时,手机忽然响起,荧屏上是一陌生号码,木木接起,“喂”了一声。
&ep;&ep;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内敛低沉的声音:“林木木吗?我是沈昂。”
&ep;&ep;对了,那相亲对象似乎就是姓沈的。
&ep;&ep;木木愣了下,忙回道:“啊,你好。”
&ep;&ep;“我就在你对面,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车。”那个声音虽说很礼貌,但声线中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冷凉,就像是冬日里的金石。
&ep;&ep;木木忙抬头,望向对面——老大,那么多辆银灰色的车,到底是哪一辆啊?
&ep;&ep;好在那人接着自报家门:“就是那辆沾了泥点的。”
&ep;&ep;这个特征够明显,那些车中就一辆是沾了泥点。
&ep;&ep;其实说泥点都是客气的,分明是大块大块的泥团。活脱脱刚从泥潭中0出来,在一堆外表鲜亮的车中特别显眼。
&ep;&ep;木木心里,沈昂的印象分顿时下降百分之三十——好歹也是相亲,好歹她也拾掇成了淑女样,好歹最近也是市容市貌检查期间啊,他怎么就开着一辆泥潭中捞出来的车就出来了呢?
&ep;&ep;木木想,照这情况看来,这个沈昂也不是太乐意进行这次相亲的,估计和她一样是被家长胁迫。可虽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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