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围传来一丝丝隐晦的轻笑,杨盈的脸色青紫交加,她看着常之茸焦急的脸色,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说道:“你故意的?”
&ep;&ep;常之茸假借扶她起身之势,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莫要在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
&ep;&ep;杨盈震惊的睁大瞳孔,她如何也没想到这番话会从这个一脸单纯的女孩口中道出,杨盈内心更加怨愤,亦是更加不懂为何父亲会收她做义女。
&ep;&ep;这边动静之大,让常夫人和杨夫人都一道赶来,两人面色焦急不明情况。
&ep;&ep;杨盈一见到杨夫人顿时红了眼眶,鼻音浓重道:“娘,我没事,茸儿妹妹未摔倒便好,女儿没有什么的。”
&ep;&ep;常之茸看着她这幅做派,没有出言解释,在场之人如此多,此番全程皆被四周的人一览无余,又都是京城贵女,熟悉后院那一套,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况。常之茸便乖巧的站到常夫人身侧,低头不语。
&ep;&ep;然她越是不说话,周围之人越发觉得小姑娘乖巧可怜,反观杨盈的惺惺作态,倒让人徒增厌恶。
&ep;&ep;杨夫人也未曾想到会有这等情况,她面色不愠,强颜笑道:“各位继续赏花品茶,盈儿身体不适,我便先带着她回府休憩了。”
&ep;&ep;言罢,她迅速的带着杨盈离开了百花阁,好似多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ep;&ep;常夫人见此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多言,百花宴便兴味索然的直至结束。
&ep;&ep;回府的路上,常夫人摸了摸常之茸的头发,柔声问道:“今日可有受了委屈?”
&ep;&ep;常之茸微愣,笑着摇头:“并未,那里的花茶很好喝。”
&ep;&ep;常夫人微微叹气:“那便好,杨盈这姑娘表面知书达理,为娘却觉得未必如此,茸儿日后还是莫与她来往过切。”
&ep;&ep;常之茸乖巧的点点头,今日之事,看来已让在场的人都心中有了些了然。
&ep;&ep;“但杨夫人还是个通明事理之人,亦有眼色,应当是个公道又好相与之人。”
&ep;&ep;常夫人简单的评价,在常之茸的料想之中,因前世杨夫人便是这样骗过众人的,京城内又谁人不说她一句通透明理、恭而有礼呢。
&ep;&ep;亥时,用过晚膳后,常之茸在屋内床榻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前世今生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事情,几乎通通与杨府有关。
&ep;&ep;今日再见杨府之人,常之茸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泰然自若的多,只是那心中的恨意,终是郁郁不得解。
&ep;&ep;这时府外传来马车的声音,常之茸知晓应是常苍舟回来了,但现在早已过了宫中散职的时辰,却不知为何他这时才归来。
&ep;&ep;毫无睡意的常之茸干脆轻声起身,将衣物穿好,趁着守夜丫鬟打盹不注意,偷偷穿过长廊跑到了正房外,趴伏在窗边侧耳倾听。
&ep;&ep;常夫人的声音徐徐传来:“你打探的如何?”
&ep;&ep;常苍舟褪下官服,神情疲惫,他叹气道:“贿赂了那么多宫中之人,终于有了丝眉目,但只知道是姬贵妃娘娘突然暗中调查此事,却不知她究竟调查到了些什么,亦或是知道了什么。”
&ep;&ep;“姬贵妃?”常夫人皱眉不解:“她为何要查八年前的旧事?再者韶贞皇后已然去世多年,皇上如今再未立后,后宫一直是姬贵妃代为掌管,她现下此举为何?”
&ep;&ep;常苍舟亦是摇头不解:“哎,或许真是天下无不透风之墙,此时绝不可大意,明日我便着手准备辞官一事,如今前去霖县,看来再也不能拖了。”
&ep;&ep;常夫人顿时忧心忡忡:“苍舟,若是……若是真的出事了,如何是好?我们便是去到了霖县,又还能躲得过朝廷和皇上的旨意吗?”
&ep;&ep;常苍舟坐在红木椅上,面色沉重,久久未能言语。
&ep;&ep;常夫人亦慌了神的坐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远处,眼眶逐渐微湿。
&ep;&ep;“不论如何,当年韶贞皇后待你我夫妇二人不薄,你我一介草民,如今却能在京城里做到正一品太医和诰命夫人的位置,已然不比丞相府和将军府差,然我只是一个太医啊,那些年大大小小的赏赐再加上韶贞皇后的救命之恩,若此次姬贵妃当真是冲着四皇子而来,我便是死亦要保住四皇子,全了韶贞皇后的遗愿啊。”常苍舟脸色苍白,目露悲恸之色:“只是苦了我们的茸儿,年幼离京,便要随着我们颠沛流离,往后的生活,还不知会陷入如何的境地。”
&ep;&ep;常夫人起身抱住了自己的夫君,两人相拥在一起,她轻颤的声音安慰道:“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有证据也都早毁于一旦,只要没有纰漏,没有人能查出什么,我们便远离京城是非一辈子生活在霖县,过平凡的日子。茸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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