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贤睡醒的时候,伊蒙已坐在他屋内的椅子上,把玩着柳十三打造的那把匕首。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岳贤房间而不被发觉的,除了伊蒙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岳贤叹一口气,心想:“还好伊蒙是自己人。”
看着伊蒙脸上略带得意的神情,岳贤淡淡的问:“成了?”
伊蒙向桌上一努嘴:“喏……在这呢。”
岳贤翻开桌上的卷轴,画中是五条狼围着一头黄牛,五条狼形态各异,一只弓着背做恐吓之态,一只似有进攻之势,一只挡在前面拦住去路,一只在后面堵住退路,还有一只在望着四周,似乎怕有人过来。不过看上去这几只狼并不是很饿,因为它们并没有急着进攻的迹象,围而不攻,又似乎在等着什么。那被困在中间的黄牛,隔着画卷仿佛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它的心惊胆颤,反而有种气定神闲之感。画卷的右上角,只简单的写着“五狼戏牛图丙申年于岭外水约墨”。
岳贤仔细看了半晌,吩咐外面的人:“叫小桐来。”
少顷,睡眼惺忪的小桐走了进来:“成了?”
岳贤边吃糕点边说:“你看看吧。”
小桐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又看看满脸得意之色的伊蒙,然后转向岳贤:“公子,你看出来了?”
“嗯”岳贤没有多说一个字。
看到两人的举动,大惑不解的伊蒙忍不住了:“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搞的我莫名其妙的,到底怎么回事?”
小桐苦笑道:“错了,这是赝品。”
“赝品?”伊蒙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是赝品呢?我可是亲自从皇帝老儿背后取出来的,天下人都知道《五狼戏牛图》挂在御书房里,那皇帝总不可能挂个假的在那里吧?”
“怎么不可能”岳贤看向伊蒙。
“这……”伊蒙起身抢过画卷,看了又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公子,你不会是反悔,不想给我匕首,故意这么说的吧?”
岳贤摆摆手:“匕首你拿去,这画的确是假的,不过这不怪你。”
“这画哪里有问题啊?”伊蒙不服气的问道。
岳贤:“小桐”。
小桐将画从伊蒙手里拿过来,慢慢道:“水约墨此人自小由母亲独自养大,因此对老母亲最是孝顺,其母的名讳里,有一个‘申’字,是以凡是遇到要写申字,为避母讳,下面的竖都写的比较短,且不收笔。这幅画里的申字,却是写的与常无二。水约墨的这个习惯,知道的人极少,这个仿造者虽然画作足以乱真,但却在这个申字上露了马脚了。”
“啊?”伊蒙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意思是明白了:这幅画的确是假的。
伊蒙懊恼的说:“今晚我再去一趟。”
岳贤道:“不用去了,昨晚能得手,因自项国建国以来,京城一向治安很好,连宫内侍卫都放松了警惕。但今晚以后,内城肯定加强戒备了,以后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而且,御书房挂的既然是假的,那真画,可能根本不在宫中。”岳贤顿了顿:“其实真与假也并不打紧,只要御书房的画丢了,我们是事也算成了。小桐,把这画交给乐师傅。”
小桐将画卷起,走了出去,留下伊蒙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岳贤看伊蒙的样子,心有不忍:“都说了,这事不怪你,而且我也并不在意真假,只要拿出来就好。这场乱,够龙骑军那帮人忙一阵子了。这段时间吩咐各处谨慎行事,一些行动听我安排。”
伊蒙没有说话,低着头出去了,那把匕首留在了桌上,没有拿走。岳贤看着匕首,知道伊蒙没有拿到真画,是肯定不会拿奖赏的,不禁摇了摇头:“还是那个孩子脾气。”
姜信廷刚要睡下,宫里的太监就来传旨宣他进宫。今晚并不是他当值,这个时候皇上传旨进宫,一定是有紧急事件。他一边吩咐下人去拿银子打赏来人,一边问道:“公公可知是什么事吗?”
那公公道:“听寸公公说是丢了件要紧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咱家就不清楚了,大人进了宫自然就知道了。”
姜信廷上了马,又转身吩咐下人:“去林大人家,命他调集五百龙骑军到万胜门外待命。”
姜信廷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寸喜早已经等候在门外了,悄声对姜信廷道:“《五狼戏牛图》丢了!”
姜信廷这一惊非同小可,龙骑军的职责就是保护内廷安,作为龙骑军大统领,却让皇上最珍爱的《五狼戏牛图》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如果来人的目的不是偷画而是行刺,只怕他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姜信廷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跪下请安,项帝丢了一句:“三日,人和画。寸喜,益安宫”转身就走了。寸喜对着姜信廷丢了个颜色,跟着就走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姜信廷觉得仿佛过了十年之久,终于见到寸喜过来了,赶忙上前:“寸公公,皇上睡下了?”
“睡下了。姜统领,皇上可是真动了气了。”
“求公公救我一救。”
“老奴救不了统领,统领还需自救。”
“求公公明示!”
“还不明白吗?皇上刚刚不是都说了吗,三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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