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
“嗨,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哑炮男人忽然很严肃很郑重的开口询问“最后一件事。”刘凡旭闭上眼睛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什么事?”哑炮男人松了一口气般,缓缓道“能不能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的时间不多了,那个疯子就要回来了,我只是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够记得我的名字。”她颤抖着睫毛,答应道“好的。”哑炮男人忽然痛苦的轻哼,他抓着脑袋碰着身后的树干,声音嘶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弗...兰...克...斯...库...克......”
刘凡旭抬头望着夜空中稀疏的繁星,眼睛微微阖起,嘴唇的弧度弯成一抹怅然的浅笑。她静静地靠着树干,身下潮湿的土地不断将初春的寒气浸染到她的身,真冷啊!她缩了缩腿,扯着裙摆试图盖住露在外面的小腿。将手放在脚腕儿,揉着有些酸痛的脚踝。树干另一边的弗兰克斯库克,已经完失去了神智,他混乱的记忆摧残着他,他现在又是那个疯狂执拗的杀人犯了。刘凡旭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帮助他,他甚至没有机会开口请求,就在那条刻写着古老魔法咒文、禁锢着他灵魂的项链上,撕开片刻的裂口,以耗尽身魔力为代价。
原本充盈的魔力被掏空,身体极度虚弱,她的头一阵阵的胀痛,耳边却不得安宁的回荡着弗兰克斯歇斯底里的嘶吼。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脸上的浅笑变得苍凉,那条刻写着古老魔法禁锢着他灵魂的项链,是由弗兰克斯库克的父亲,亲手为他带上的。早从一开始,那位老巫师就已经放弃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小儿子,他用弗兰克斯库克的整个生命作为磨砺大儿子的道具,他对于他,没有丝毫作为亲人的温情。
哑炮男人疯狂的叫喊声越来越远,慢慢融入夜晚森林里的虫鸣声,最后完听不见。她抬起酸痛的手臂,摸索着腰间的皮带,试图从里边的空间夹层里取出一瓶缓和剂。魔力枯竭的感觉实在太过痛苦不堪,她居然一时任性枉顾导师的教导,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真是太鲁莽了。颤抖着指尖,将魔药倒进嘴里,右手握着水晶瓶垂在身侧,手背蹭着地面上的泥土,冰冷潮湿的触感,让她皱起眉。闭着眼睛,呼吸急促,等待着身体里的魔力缓慢的恢复。
是被瑞德影响了吗?想到他,刘凡旭紧绷的神情逐渐缓和。自从爱上这个纯净的男孩儿,她变得越来越容易被情绪左右、变得越来越不像曾经那个冷漠薄情的自己。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但她不想阻止这种变化。直觉现在的自己,更加靠近她的男孩儿。无奈的叹息,这是对爱情的妥协,就像她的导师为了他深爱的姑娘,变成了一个游走在地狱边缘的间谍。他为了她,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那么她呢?将来的某一天,她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选择。
斯莱特林的他们带着传承千年的执拗疯狂,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被这种流淌在灵魂中的诅咒左右,终究是逃不过的。邓布利多教授,您总是以爱为信仰,相信只要有爱就会带给世人和平和温暖,但是有时候爱也是一种毁灭。
刘凡旭的意识有些恍惚,等到察觉身体被阴影笼罩的时候,她才警觉的抬起头。刹那间,目光相对,弗兰克斯库克正从身后的树干旁探出半个身子。他可怖的脸,狰狞着、扭曲着,几乎贴到了她的鼻子,他的眼睛闪着恶毒的光芒,狂躁憎恨的盯着她。
右眼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太大意了,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自己,居然还会因为一时心软,犯下这样的错误。她忍不住嘲笑自己,居然会相信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哑炮的控制力,居然会相信他的感激可以让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放过她,独自离开这里。
刘凡旭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眼前的疯子,她以为他已经走远,他却又绕了回来,他的手里正紧攥着一把长长的、泛着寒光的匕首,他要杀了她。而她,一个在战争中干掉了,数不清的黑巫师的强大女巫,居然即将栽在一个哑炮的手里,多么的讽刺。
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嘴角甚至含着一抹恬淡的笑意。她无所畏惧,但是她却忍不住遗憾,因为她很可能再也看不到斯潘塞,明明承诺过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如今却因为一时疏忽无法实现。
当腹部一凉,钻心的痛撕扯着她的神经,额头上、脸上、身上,所有的皮肤一起叫嚣着争先恐后的喷出冷汗,她疼的无法呼吸,却仍然含着那抹笑意,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的情绪迸发出逼人的绚烂的炙热的辰光。
弗兰克斯库克被吓到一般,猛地大步后退,连带着手中紧攥的血红匕首,从她的身体里拔出,刀刃摩擦着她的血肉,她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他被她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突然恐惧的尖叫着,疯了一样冲进身后漆黑的树林里。
染满鲜血的左手,按压着不断出血的刀口,右手带着颤抖在腰间的空间夹层里无力的摸索。刘凡旭斜靠着树干,皱着眉头,抖着嘴唇虚弱的咒骂“该死,白藓在哪儿?补血剂在哪儿?”
从身体里不断流出的血液,渗进周围的泥土,一点一点蔓延扩大,直到她的周围部变成了暗红色。她抖着指尖夹出一瓶魔药,颤抖着灌进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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