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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寻到,而来的不是陈文柯,就是杀人刀。

&ep;&ep;月色黯淡并不打紧。妓馆里不歇的红烛会映亮满堂,晕出各女的粉腮柔情。今夜祝鸠房里冷清,因少点了三两支蜡烛。

&ep;&ep;祝鸠卧在床榻,一袭艳红纱裹身覆面,玉似的小腿泄露在外,骨感脚踝处系着的金铃雌伏着,待良人前来,一诉满腹衷情。

&ep;&ep;祝鸠在等那人来。

&ep;&ep;若是陈文柯来,她拼了命,也要教他先死;若是来人带刀,只能先诱住他,再做打算。祝鸠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匕首。告诉旁的谁都没用,大多的恨不得她死了痛快,少些盼她活的,更盼的是自己不惹祸上身。

&ep;&ep;浓重的夜已开始了,外头不断的娇声吟哦、淫词浪语四处流淌,分不清主人,但仍能交织成糜艳欢愉。

&ep;&ep;这间,被祝鸠做了手脚的窗户,只要一推,就会发出明显的声响。

&ep;&ep;倏地,窗户“咯吱”一声怪叫起来,祝鸠心头一紧,手脚沁出冷汗来。她背着窗,腻声道:“郎君,你可来了。”语带哀怨,如诉似泣,只是泄露一点颤抖。

&ep;&ep;她一双莹润的玉足看不出失温痕迹,羞红地,同腿儿一起轻轻撩开红纱帐。朱帘起,赤纱裙儿也随着滑至大腿根,露出无边的春色与情。

&ep;&ep;来人还不消她说罢一声郎君,似是听着窗户响声就轻笑起来。那人信步靠近,倒真有几分来寻欢作乐的风流浪荡。

&ep;&ep;不是陈文柯。祝鸠竟心安三分,她怕自己杀不了他,心头更恨。

&ep;&ep;男子已近床榻,卸了力气欺身贴住她后背,放荡地以鼻抵住她颤动欲飞的肩骨,嗅她身上热情的香。更为放肆的手,抚上她白腻大腿,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扰得她丰盈皮肉颠颤,饱满欲出他大掌。

&ep;&ep;饶是预备色诱……但男人这样配合,反而教祝鸠更为害怕。

&ep;&ep;不怕接招,说明身怀高招。

&ep;&ep;男人的鼻息在她裸背上生火,教她忍不住地战栗,本能娇吟出声。他的掌似一尾鳞片粗糙的鱼,在她水做的丝滑躯体上游走。

&ep;&ep;现她这屋,也同外头融为一体,男欢女爱,春色满室。

&ep;&ep;祝鸠忍住呻吟欲望,握紧手里的匕首,迅速翻身面对男人,想趁他陶醉之时打个措手不及。

&ep;&ep;孰知祝鸠翻身过后不仅没能将男人压在身下,而是面贴面,直视他眼睛。她手腕也被男人轻松擒住。男人用了巧劲,拈指间就卸了她匕首。

&ep;&ep;没有因她动作降温的缠绵气息弥散在她耳旁,只是话语很凉薄:“你该晓得,我正是来杀你。”

&ep;&ep;匕首落地的脆声响间,正够祝鸠看清男人面容。只见男人又亲昵地以鼻梁抵住她前额,吐息都撒播在她眼皮上,教她不便抬眼。

&ep;&ep;她一窒,来人是谁的谜底欲出。

&ep;&ep;只听见男子轻佻笑言:“华家小姐,为夫配合得可还贴切?”边言语,手也还配合着柔情满溢地抚摸着她颈脖,下步欲侵她红纱也掩不住的胸前颤动的满涨。

&ep;&ep;这为夫也不知称自己是祝鸠口中的郎君,还是她的真夫君陈文柯。

&ep;&ep;祝鸠口中的“国公大人”只有一个音,其余干涩得发不出。

&ep;&ep;迟叙意自床榻起身,顷息间已妥帖地理好祝鸠身上衣物,顺带将纱帐也系起,再自顾地找了地儿,停坐下来。

&ep;&ep;祝鸠见他抽离动作极快,惊愕更十分,后知后觉地将双腿牢实埋进赤纱里,扶着床沿撑坐起来,看迟叙意兀自试茶壶热度,满意地斟起茶来。

&ep;&ep;祝鸠翻身下床,不自觉抚上面上轻纱。未曾掉过,许久不加遮掩的薄红小痣也被挡个严实。

&ep;&ep;她见迟叙意夜行玄袍上已佩好陈文柯的禁步,忍不住盯着瞧。他也陪着祝鸠瞧自己身上的禁步。须臾,迟叙意忍不住发问:“有这么好看?”

&ep;&ep;祝鸠正在想其中缘由,下意识地点头。反应过来又连忙摇头,忍不住问:“为何陈文柯的禁步在大人这处?”

&ep;&ep;迟叙意装出一副惊喜欣赏的表情赞了一句“好问题”,似像同祝鸠共鉴珍宝似的轻抚着禁步,认真说道:“你可将这物什想作陈文柯的脑袋,我系身上,牢实,免得再掉。”顿一顿,又补一句,“回去好复命。”

&ep;&ep;祝鸠想不转,只喃着脑袋着这词,问道:“死了……?”

&ep;&ep;挂着一副天妒角立杰出之人的痛色,迟叙意轻声惋惜:“是啊,竟就这样死了。”还痛惜地注视禁步,演绎得分寸极佳,不见夸张或假意,很合他芳兰竟体的翩翩模样。

&ep;&ep;只是祝鸠无他这样闲演兴致,讥笑道:“死了?他倒挺好,去得很痛快。”,转又问迟叙意,“陈家已倒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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