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阎先生。”罗进德恭敬地伫立一旁,微微朝主位上双鬓灰白的男子颔首。
&ep;&ep;“坐。”男子浓眉宽额,黑眸像潭水深不可测,语气不怒而威。
&ep;&ep;“是。”罗进德拘谨地在他身侧昂贵的古董黄桃木椅上落坐。
&ep;&ep;阎义生不急不徐地,一连讲究的温壶、洗茶等步骤,最后才从手制的紫砂壶于瓷杯中斟七分满,顿时茶香四溢。
&ep;&ep;在他眼神示意外,罗进德啜饮了一小口。
&ep;&ep;“一眨眼好多年了,都好吧?”阎义生自己也端起茶杯,倒不急着入口,只凑近鼻端品香。
&ep;&ep;“是,孩子都好。”罗进德回答,他心里明白阎义生问的是程照留下的女儿。十年了,当年程照和他都在阎义生手下做事,一场选举恩怨冲突而身故,只留下了六岁的孤女,在阎义生的授意下,他们夫妻便收养了程沐雨并视如己出;而阎家每年总会汇入一笔为数可观的款项作为养育经费,从未间断。对于阎义生的重情重义,他也是感念于心的。
&ep;&ep;“你们也辛劳了。”阎义生点了点头;他欠程照的恩义自是一辈子的。
&ep;&ep;“没的事,沐雨自小便懂事不让人操心。”这是他的衷心话并非客套之辞。程沐雨自小功课便好,总名列前矛,在家也总替身体不佳的罗太太分担家事,让他们夫妇真心疼爱;反倒是自己的儿子,个性怯懦内向,要多担点心。
&ep;&ep;“也难为了那孩子。”阎义生略一沉吟。“现下孩子们可都在圣律。”话中除指程沐雨和罗云诚,尚包括自己的儿子阎郁匡。
&ep;&ep;“是。”
&ep;&ep;圣律高中是阎义生私交甚笃的张灿麟担任董事的一所贵族学校,多是达官显要政商名流子女的首要选择,透过阎义生秘书的安排,罗进德自己的儿子和程沐雨也才能进入这所学校。
&ep;&ep;“下个月我外孙的周岁宴,带那孩子过来吧,也该正式认识。”阎义生指示;心里已有些打算。
&ep;&ep;“是。”罗进德应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多问,只是按照阎义生吩咐的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