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闻言,掂着包袱笑道:“所有的嫁妆都在里面了?”
&ep;&ep;书辞白了他一眼,饶是不情愿也只能如实回答:“都在里面了……”
&ep;&ep;接近正午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附近的凤凰集,此处是由驿站发展而成的,有些小本买卖,比如茶铺、瓜果摊和挑担子卖粥之类的,地方不大,不过是为赶路之人提供些方便罢了。
&ep;&ep;书辞信手翻看那些水果,随口问他:“你吃什么?”
&ep;&ep;“我随便,都行。”
&ep;&ep;望见远处有卖包子的,她提议:“吃包子怎么样?”
&ep;&ep;沈怿颔首:“可以。”
&ep;&ep;很快达成了共识,大概是发觉沈怿这个人偶尔也挺好养活的,书辞心情颇为愉悦,让他拿着包袱去翻搁在最底下的零钱。
&ep;&ep;一件衣裳两件衣裳,重重叠叠。
&ep;&ep;“你这是放钱还是藏宝?压得这么严实也不嫌麻烦!”见她掏了半天,沈怿颦着眉,索性自己摸了把钱塞到她手里。
&ep;&ep;“不行,我自己出。”实在不想老花他的银子,她坚持道。
&ep;&ep;“又没几个钱。”
&ep;&ep;“那也不行!”
&ep;&ep;就在他俩为了几个铜板推来推去之际,市集上忽来了一行人……
&ep;&ep;“劳驾,打扰一下。请问你可有见过这画像上的姑娘?”言则还是穿着那件半旧的自身,捧着画纸神色期盼地瞧着那个摊贩,“有见过么?大概就这么高的样子。”
&ep;&ep;小贩匆匆一瞥,“没有,没见过。”
&ep;&ep;他语气里掩不住失落,却还是点头,“多谢,叨扰了。”继而又拦住一位路人,展开画接着问。
&ep;&ep;“糟了,是我爹!”书辞也顾不得和他争,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想找地方藏然而举目荒凉,不见遮挡之物,想要拔腿跑又担心此地无银三百两。
&ep;&ep;沈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她在原地急得团团转,闲闲道:“好事啊,你爹来找你了。”
&ep;&ep;书辞颦着眉摇头:“我不想跟他回去。”
&ep;&ep;“这么好个台阶给你,你不下么?”
&ep;&ep;她神色认真地朝他道:“我原本就不是为了要找个台阶给自己下。”言罢,又顿了顿,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在你眼中,我只是闹着玩的么?”
&ep;&ep;见她这般表情,沈怿也不禁头疼的抚了抚额。
&ep;&ep;言则身后跟着的还有温明和一干捕快,一群人越走越近,书辞慌不择路,忙地四下找地方躲,没头没脑地险些撞翻路边的摊子,幸而沈怿眼疾手快将她拽住。
&ep;&ep;这丫头的脑子真是烧得不灵光了,他长叹了口气,带着些许妥协地摇头道:“再帮你一回吧。”
&ep;&ep;书辞尚在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脚下忽然腾了空,沈怿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迅速在附近的面摊里坐下。
&ep;&ep;他的身形原就高挑,加上披了件大氅,不过微微张开手,已将她整个人罩在这片阴影之中,硬朗的下巴恰好抵在她头顶。
&ep;&ep;这样的姿势从背后看上去便像是寻常的食客在埋头吃面,再普通不过,然而书辞几乎是坐在他腿上的,百般的别扭。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至少要轻到让他察觉不出……
&ep;&ep;言则和温明的声音被他一并挡在了身后。
&ep;&ep;不知是不是佩戴了药囊的缘故,沈怿身上有淡淡的苦味,还有些,如他面具那般冷硬的味道。和以往所认识所有男子都不一样,那种感觉很陌生,明明萧条阴冷,却意外的坚实可靠。
&ep;&ep;她悄悄地微仰起头,想借这个机会从面具的缝隙里看清他的模样。
&ep;&ep;只可惜收效甚微,什么也看不见,反而遭到他一记警告的狠瞪。
&ep;&ep;凤凰集并不大,言则他们也没真的一个一个人挨个问,沈怿把她护得很好,听到脚步渐远,书辞扒着他的衣襟从他肩膀处探出脑袋。
&ep;&ep;视线里是言则苍老而萧瑟的背影,她心里有些不忍,半晌又只是叹气。
&ep;&ep;“走了?”
&ep;&ep;“走了。”书辞从他怀里出来,径直拉了旁边的凳子坐下,干脆朝小二要了两碗面。
&ep;&ep;沈怿支着肘朝言则离去的方向望了望,淡笑道:“这条是去南山镇的必经之道,你迟早得和他碰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认命吧。”
&ep;&ep;“谁说的。”她取了筷子忿忿地握在手中,“我还知道一条小路,一会儿我从那儿走。”
&ep;&ep;“小路?”沈怿怀疑地打量她。
&ep;&ep;“我从前走过的,保证没事。”书辞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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