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不得已,侧眸严厉的吩咐她的大丫鬟:“冬菱!把绿陶带下去。”
站在屏风外的冬菱马上领命,边劝边拉,硬是把绿陶拖了出去。
宋大夫这才开口道:“夫人,这毒并不致命,但七小姐中毒已经数日,每日还进食了滋补汤,这是发物,让毒素快速入了肺腑,今日毒药的计量一大,七小姐才会命悬一线,老夫医术不精,实在难以救下七小姐。”
外间里,温叔中毒不深,一剂汤药灌下去,悠悠转醒。
绿陶一看他醒了,挣脱冬菱的手,跪在温叔的面前哭诉。
泪如雨下,凄惨的哭声听得人揪心。
温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之前对温清竹的一点怀疑,瞬间烟消云散。
正在这个时候,万氏带着宋大夫走出来。
温叔一见万氏在这里,马上起身见礼:“麻烦大嫂了。”
“三弟客气,先听听大夫的话吧。”万氏见温叔已经好转,就把把事情转交给他。
宋大夫上前,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绿陶听完,先是一怔,然后整个人疯魔了一般,直接冲进里间,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
躺在床上的温清竹慢慢的睁开眼睛,无声的对绿陶说道:你提一提你娘和我娘。
绿陶立刻点头,一边嚎哭还一边说起卢氏,还说起了叶妈妈花嬷嬷等东院旧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但是大家都装作听不见。
这东院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门口传来了一个娇软的声音:“娘!你在里面吗?”
随后,众人见到一个身着黄衣的少女,活泼骄傲的望着屋子里的人。
“三叔。”少女走到万氏身边,很有礼貌的喊了温叔一声。
“嗯。”温叔点头。
望着眼前的女孩儿,温叔又看了一眼里间的屏风。
里面的温清竹生死未卜,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和眼前的温清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绿陶的哭诉声还响在耳边,温叔一想到卢氏,就生出了一丝愧疚。
送走了万氏等人后,温叔立刻派曹玉出了温府,去找他交好的林太医。
吴姨娘站在屋子门口,亲耳听到了温叔的吩咐,内心瞬间紧张不安。
温叔竟然肯动用自己的关系,去找太医!
他要彻查这件事!
吴姨娘马上跪在门外,想要见温叔一面。
可惜的是,温叔派人把吴姨娘连同温清兰,都送回了西院。
另外责令她们三日之内不得出门。
当天林太医上门,诊治过后,温清竹慢慢的睁开眼。
送走太医,温叔开始调查这件事。
东院这半个多月的大小事情,温叔越查,脸色越阴沉。
春碧已经被卖了,欢儿的话不可信。
绿陶护着温清竹,咬定西院不放。
至于厨房那边,查来查去,罪名部落到了李妈妈身上。
月姨娘在最后时刻,供出了如云。
严刑拷问下,查到了露珠头上。
露珠承认了所有的罪名,理由是觊觎去世主母的嫁妆,被温叔打了二十大板,卖到了窑子里。
三房管家的权利暂时移交给月姨娘。
温清竹躺在床上,听着绿陶的话,嘴角冷笑。
温叔果然是舍不得重罚吴氏,证据已经这么明显,他竟然只是剥夺了吴氏管家的权利。
“对了,月姨娘管家的这四五天,你感觉如何?”温清竹喝着药,一边问道。
绿陶起身,把林太医开的药部倒进马桶,慢慢解释:“奴婢觉得月姨娘很厉害,虽然是第一次管家,但是一点也不比吴姨娘差,而且她对我们好多了,一开始就拨了两个二等丫头,两个洒扫婆子过来,奴婢看了,都挺老实本分的。另外奴婢一说需要什么,月姨娘马上就派人送了过来。”
“嗯,以后那些粗活就交给新来的丫鬟婆子,喜儿提到二等,还是让她管我的饭食。”温清竹点头,月姨娘果然深藏不漏。
给她一个机会,她就马上抓住。
前几天,月姨娘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叶妈妈调回了东院,主仆三人好生的哭了一场。
只是叶妈妈在洗衣房呆了一段时间,又被吴姨娘暗中磨撮,导致身上熬出了病。
温清竹心有愧疚,开了药让她先休息调理几日。
想到这里,温清竹又问道:“叶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个,绿陶眼睛一湿,抹着眼泪道:“娘她好多了,他们都说小姐是个草——明明小姐的医术这么厉害,人也聪明,应该是个天才才是!”
“别哭别哭,大家回来了就行。”温清竹看着绿陶,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还好老天可怜她,让她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假装养了半个月病,宋大夫再来诊脉的时候,温清竹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好了一些。
几天后,温清竹在后院清理草药时,不知不觉想起了温明轩。
前世的温明轩,是她唯一的慰藉。
可即使是什么都没错的明轩,那个人仍然没有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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