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胜也是日本的幽灵人口。不论他何时存在,或者消失,都没有人知道或者是在意。
&ep;&ep;他离开自己的老家,来到东京已经很久了,但始终没有合法地申请到当地的居民票。
&ep;&ep;他没有稳定的居住地址,因此不能从事合法的工作。
&ep;&ep;他找工作,会以「附带食宿」为前提。
&ep;&ep;一开始,他在网路咖啡厅,或者是在工地当工人。
&ep;&ep;有一天,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说道:「你长得满好看的,人又年轻,何必跟我们一起辛苦流汗呢?如果缺钱的话,要不要去歌舞伎町试试?」于是他去了。
&ep;&ep;他很快就录取了当地的一间男公关俱乐部。
&ep;&ep;「你的外貌完全可以,但是发型跟造型有够老土,这样不行啊。」
&ep;&ep;偌大的办公室里,俱乐部的负责人一边跟别人讲着电话,一边自口袋里掏出了二十万日圆,放在书桌上,「这是预支给你的薪水。」
&ep;&ep;俱乐部的负责人,是一位面容姣好的牛郎,当初由于营业额非常高的缘故,成了原店的股东,但是他随后就脱离了那间店,出来自立门户。
&ep;&ep;「叫悟史进来。」负责人朝着门外喊道。
&ep;&ep;随后,一名染着金发、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公关,在敲门后,进入办公室。
&ep;&ep;负责人掛了电话,对胜也说道:「这是你的师兄。在还没有正式出道以前,你就在他负责的桌子陪酒。」
&ep;&ep;随后,他又对悟史说道:「这两个小时,我不扣你的鐘点费,桌上这二十万元,是这个新人的治装费,你带他出去买一套新衣服,去你熟的店烫头发,好了你就回来继续上班。」
&ep;&ep;这就是胜也在东京第一份「正式」工作的开始。
&ep;&ep;大街上,有成群结队游行的男公关、路边站街的风俗孃、发泡泡浴宣传单的女子、喝多了在水沟边呕吐的上班族们。
&ep;&ep;悟史勾着胜也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着,「小子,艺名想好了吗?」
&ep;&ep;「就叫『Katsuya』吧,不然我怕别人叫我,我会不知道是在叫我。」胜也怯怯地说道。
&ep;&ep;「哈,前辈我是建议你不要取本名,不然之后如果有人真的要『找』你,你可就没地方躲了。
&ep;&ep;「不过,要取什么名字,也是你自己的自由,我管不着。」
&ep;&ep;悟史是个流里流气的人。
&ep;&ep;他拍了拍胜也的肩膀,举手说道:「好!今天一定要把这二十万元花光,第一站,我们先去酒店里找小姐喝酒吧!」
&ep;&ep;「第一天就花光二十万元,这样真的好吗?」胜也不确定地问道。
&ep;&ep;「二十万元算什么?」悟史笑道:「在我们店里上班,只要你肯拚,一个星期赚个十几万都可以呢!所以,我们去喝酒吧,前辈带你体验一下这里的美好。」
&ep;&ep;「老闆不是说要你带我去买衣服……」
&ep;&ep;「衣服?当然得买啦!还要买不便宜的那种,不然会被客人看出来。」
&ep;&ep;悟史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光是我身上这套,就得要七万日圆呢!我的皮带还是Gucci的。
&ep;&ep;「不过呢,买衣服、挑衣服这事儿不急,我们先去喝酒,有点酒胆,之后去买衣服,才好讨价还价,哈哈哈!」
&ep;&ep;进了酒店以后,悟史熟门熟路地点了认识的小姐来服务──不论是指名费,还是酒钱,都是胜也买单。
&ep;&ep;两人喝了一个半小时以后,悟史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还有半个小时,我带你去挑衣服,再去找我熟的设计师帮你做个飞轮烫,我就要回公司上班了,嗯!」
&ep;&ep;悟史虽然喝得多,满面通红,对时间的概念却还很清楚,就好像完全没喝一样。
&ep;&ep;此时的胜也已有五、六分醉,而这样的前辈,令他心生憧憬。
&ep;&ep;虽然翘班的两个小时中,有一个半小时都在摸鱼,剩下的半小时,悟史倒是安排得很周到。
&ep;&ep;「我带过很多新人,老闆也很信任我。」
&ep;&ep;牛郎们经常光顾的服装店中,悟史拿了一件豹纹的衬衫出来,「一开始就穿得这么花俏可能不行。酒红色吧!酒红色的衬衫也许不错。」
&ep;&ep;他把手上的衣服丢给店员,另外从架子上挑了一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出来,交给胜也,「去更衣间把这一件穿上。」又跟店员说:「金项鍊,帮我拿一条过来,我要锁骨鍊喔,锁骨鍊!」
&ep;&ep;「前辈,那我身上的衣服……」胜也问道。
&ep;&ep;「扔了!全扔了!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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