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霂来时感慨万千,看到墓志铭,抿唇艰难地笑了一下。
&ep;&ep;她遵循传统做法,为萧承翰献上一束鲜花,静立在墓碑旁,惆怅着,难过着,眼睛逐渐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ep;&ep;两个小时之后,林霂和萧淮肩并肩行走在墓园里。
&ep;&ep;萧淮的父并没有把墓园弄得凄风苦雨,反而请园丁栽种了不少花草树木,把墓园装扮为一座环境清幽的公园。
&ep;&ep;四周的气氛静谧安宁,冬风拂起,惟有树叶沙沙作响。
&ep;&ep;林霂轻叹。
&ep;&ep;萧淮打破沉默:“有问题困扰你?”
&ep;&ep;“不算困扰。”她摇头,“我在想,如果你的祖父拿到了入境许可令,见到了我的外婆,他们会是怎样的光景?相爱简单,相处复杂,他们可能面临许许多多的难题……”
&ep;&ep;“你想说,他们会分开?”
&ep;&ep;林霂哑然无言。
&ep;&ep;萧淮淡淡道:“我认为他们会共同面对无数个难题,由始至终都相伴在一起。”
&ep;&ep;林霂思索一阵子,偏过脸瞅他:“我有件事情想征得你的同意。”
&ep;&ep;他停住脚步。
&ep;&ep;“外婆一辈子没有嫁人,墓碑上没有刻配偶。你的祖父离婚了,也算单身。我打算回国之后把手机里存着的那张二人合照冲印出来,贴在外婆的墓碑上。”
&ep;&ep;“我没有异议。不过,能否再加上一句墓志铭?”
&ep;&ep;“哪句?”
&ep;&ep;“liebebestehtnichtdarin,dassneinanderanschaut,sonderndassngeinsaindieselberichtungblickt.”
&ep;&ep;这是一句德国谚语:爱情并不是彼此相望,而是两人一起望着同一个方向。
&ep;&ep;林霂惊讶地看着萧淮。
&ep;&ep;此时冬风再起,他神色温和,眼眸犹如深深的潭水,平静而深沉。她浓密的眼睫颤动几下,唇角弯了弯:“好,我听你的。”
&ep;&ep;他和她继续肩并肩前行。
&ep;&ep;她膝盖未痊愈、行走较迟钝,他放慢脚步陪伴着她。
&ep;&ep;“林霂,看见你为祖父掉眼泪时的样子,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哪儿遇见到过你。”
&ep;&ep;“真的么?不可能。”
&ep;&ep;“万一有可能?”
&ep;&ep;她玩笑说:“嗯……难道在梦里?”
&ep;&ep;不是梦里,他非常确信,那个画面如此熟悉,却想不起何时何地,一定是曾经遇见,却对彼此互不在意,擦肩而过吧。
&ep;&ep;第14章大画家
&ep;&ep;萧淮和林霂离开墓园,驱车回到城堡。
&ep;&ep;两个人一夜未眠,这会儿都感到疲惫,然而车子还没停稳,小山美智子的工作电话就来了。
&ep;&ep;萧淮给了林霂一个抱歉的眼神。林霂心领神会,先行下车。
&ep;&ep;走入城堡,她眼尖地发现花园里最美丽的浓香玫瑰“黑夫人”被摘掉了不少。推开大门,屋子里像刚经历一场浩劫,到处都是玻璃碎渣、酒渍、玫瑰花瓣、炭笔素描画本……
&ep;&ep;还有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凌乱地散落在玄关、走廊、餐厅、沙发等等一切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ep;&ep;——那两个人是谁?!
&ep;&ep;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子趴跪在沙发上,翘着浑圆的臀,媚眼如丝,任由身后的年轻男人予取予求。男人五官长得像混血儿,此刻表情很兴奋,如同摆弄木偶似地将女孩子翻成仰躺的姿势。
&ep;&ep;林霂脑子里“哄”的一声炸开,猛地向后退,背撞在了客厅的屏风。
&ep;&ep;男人的好事被打断,转脸看过来,一双黑眸顿时流露出莫大的震惊。
&ep;&ep;萧淮结束工作电话,一推门就看见玄关走廊的地面上撒满了玫瑰花瓣。
&ep;&ep;他脸色微变,加快步伐走进屋子,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ep;&ep;大半年没有见面的表弟,浑身赤裸,身下压着一个女人,不但不知遮掩,还傻愣愣地望着林霂。
&ep;&ep;萧淮眉头紧锁,不说二话,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ep;&ep;年轻男人火烧屁股般猝地跳了起来:“no!”
&ep;&ep;他这一动作,赤裸裸的身躯全无遮拦,能看的、不能看的皆展示于人前。
&ep;&ep;更夸张的是——他、裸、奔、而、来!
&ep;&ep;林霂惊愕地倒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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