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京城入了冬,凤衡宫里来位老太医,是太医署资历最久,医术最高,性子最耿直的陈太医,若不是太医署主事,性格圆滑的朱太医是他的徒弟,以他的性子早在先帝时期,便被拉去砍了头。
&ep;&ep;“臣见过皇后娘娘。”陈太医躬身见礼,安文熙让人赐座,陈太医坐在下首,欲言又止。
&ep;&ep;安文熙看出来,便是先开口道:“陈太医,是有什么事?”
&ep;&ep;“娘娘,微臣为陛下龙体安康来。”
&ep;&ep;“哦?”安文熙想到夏至最近因小年夜将至,不常去那太医署,心中不由明了几分,语调不由有些挑高。
&ep;&ep;陈太医忽感觉一瞬的危险,揪着胡须尖紧张地捻几下,按着徒儿朱岐文教的说辞,向皇后转达了一番。
&ep;&ep;“陛下近些日子,龙体抱恙,你想请本宫的大宫女夏至去太医署?”
&ep;&ep;“是极是极,夏女官医术跳脱出一般的医书里,大胆创新。她提出的几个改进对陛下的病情多有好处。”
&ep;&ep;太医署的医官们因着侍奉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一家,药方偏向保守温吞,如今对于皇上的病情已是不敢多做变动,而夏至有安文熙做靠山,有几位太医背书,到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ep;&ep;安文熙思索片刻,便是问道:“那太医署可有什么表示?”
&ep;&ep;“啊?表示?”陈太医一愣。
&ep;&ep;安文熙眉微一挑,低声道:“请人帮忙,半点好处不给?”
&ep;&ep;“这……这,老臣……我……”陈太医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岐文没和他说过这事怎么办啊。
&ep;&ep;“嗯?太医署竟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安文熙嘴角勾着,瞧着就很危险。
&ep;&ep;“老臣……老臣怎么会不给呢,就是老臣愚笨,不知娘娘想要,夏女官想要什么?”陈太医难得机智了一回,接住了皇后的话。
&ep;&ep;安文熙欣慰一笑,说出要求,陈太医倒是不迂腐,很是速度的答应了。
&ep;&ep;——
&ep;&ep;东宫院子的树早早就簌簌地落叶,窗对着的乔木已经快要空完了,皇上抱着宝哥儿倚在窗边,拿着一卷经书,给他读着。
&ep;&ep;一个小太监对着门口边的喜公公小声低语。
&ep;&ep;喜公公听完,便是敲几下门,皇上的声音传来。
&ep;&ep;喜公公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ep;&ep;“嗯?文熙来了?怎么这会儿来,等会添双碗筷。”
&ep;&ep;“是。”
&ep;&ep;安文熙到了东宫里,也是快到膳点。
&ep;&ep;皇上瞧着她面上没有焦急之态,便是道:“你来的凑巧,不急着说事,先用饭。”
&ep;&ep;“是。”
&ep;&ep;小太子虽然还小,但是已经不让宫人喂饭了,都是自己拿着勺子盛着吃。
&ep;&ep;因为手还不稳,盛的米饭都不多,小口小口的,皇上在一旁看着,笑容慈爱。就是过于话多……
&ep;&ep;“宝哥儿,喝口汤,这汤,你娘以前很喜欢喝。”
&ep;&ep;“宝哥儿,来,吃块肉。”
&ep;&ep;“这道菜不错,宝哥儿,来。”
&ep;&ep;小太子一双淡得犹如水墨留白的眉微微皱着,但他的表情已然是习惯了。
&ep;&ep;安文熙都不知道皇上原来有这么唠叨的一面,瞧见小太子的表情,不由一乐。
&ep;&ep;小太子看着偷笑的表姐,看着碗里盛得有些满的饭菜,不由小小撅着嘴道:“表姐,你笑我!”
&ep;&ep;安文熙收敛了表情,大口吃了一筷子的菜,“我觉得这菜好吃,高兴,你也要多吃点。”
&ep;&ep;“来!宝哥儿,这丝瓜甜爽,多吃几块。”
&ep;&ep;用过饭,小太子还是小孩,食饱易犯困,小脑袋挨着皇上的肩,眼皮一搭一搭,在皇上轻轻拍抚下,慢慢睡了过去。
&ep;&ep;皇上将小太子轻轻放到床榻上,给他拈上被子,才踱步到厅里。
&ep;&ep;“你这日怎么得空找朕?”皇上坐在上座,一旁的喜公公给两人沏茶。
&ep;&ep;“这一来是瞧瞧宝哥儿,二也是为了晌午前的一事,陈太医来找了臣。”
&ep;&ep;“他和你说了朕的情况。”皇上说着,微敛神色,抿了口茶水。
&ep;&ep;“陈太医只是担心陛下,他仅是恳请臣劝您多休息些时日。”
&ep;&ep;“朕还是能再撑一会。”皇上摩挲着手腕上的南红玛瑙手串,每颗都雕琢成精细的莲花模样,许是时常被人摩挲,珠子好似都泛着光。
&ep;&ep;“陛下,您如今龙体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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