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极殿外,常公公手里握着一把足足有五丈的长鞭,在殿外的空地上挥舞了整整九下。
&ep;&ep;鞭子在空中发出了九声震破云霄的脆响,昭示着慕容煜已经正式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九五之尊。
&ep;&ep;慕容煜已经换上了一身明黄的龙袍,头戴冠冕,高高坐在了龙椅之上,睥睨着下头跪着的文武百官。
&ep;&ep;柳松仁和霍钦一文一武,皆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愣是没跪,挺直了腰杆站的直挺挺的。
&ep;&ep;霍钦冷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好心智,先假意放出病入膏肓的消息骗了天下人,没想到转眼间就好端端的站在了这大殿之上,可真是叫人大吃一惊呢。”
&ep;&ep;慕容煜唇边噙着一抹冷厉的笑,目光凌锐:“多亏了赵太医医术高明,不过几日的汤药下去,朕便转危为安。父皇驾崩突然,朕也是匆忙登基,日后还要霍大将军多多辅佐于朕。”
&ep;&ep;霍钦胡子都快气歪了。
&ep;&ep;他的亲妹霍皇后一直无所出,老皇帝就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他原本是想着等太子病死了,就从宗族里面选一个年幼的孩子来继位,他便是那独揽大权的摄政王。
&ep;&ep;可没想到太子不仅没有病死,反倒被救活了?
&ep;&ep;他皱着眉看向了柳丞相,当初给皇后娘娘的苜蓿饭里下鸡鸣草,也是他的主意。这法子难道是出了岔子?
&ep;&ep;柳丞相也是眉头深锁,按理来说,那鸡鸣草的毒性是太子打从娘胎里就带着的,怎么可能痊愈?再者说了,这鸡鸣草毒还有个禁忌,便是不能近女色,一旦与女子欢好后便会立刻毒入骨髓,药石无医,不出两个月就会一命呜呼。
&ep;&ep;他曾经明里暗里往太子府里送了无数的美人,可太子都不为所动,以身子不妥当为由推辞了。
&ep;&ep;上个月是先皇后娘娘的忌日,先皇后娘娘生前在青檀寺供奉这一盏海灯,每年她忌日时,太子都会拖着病体亲自前往,给那盏海灯添一添灯油,纪念他母后。
&ep;&ep;他那日便买通了青檀寺的一个小沙弥,往那灯油里添加了些许烈性春药,又打晕了一个前来进香的女子,捆住了手脚扔到了厢房内的床榻上。
&ep;&ep;那一夜,那间屋子的动静颇大,按理说,太子应当是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回来之后也的确是快速发病了,可如今为何又突然痊愈了?
&ep;&ep;他百思不得其解,偶尔抬眼看了一眼如今皇位上的这位,瞬间被他犀利的目光刺的一阵心虚,慌乱之际竟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ep;&ep;慕容煜仍旧保持着微微勾起一边唇角的笑容,轻声问道:“柳丞相多礼了,你可是父皇十分看重的老臣,朕日后也要柳丞相多多提点呢。”
&ep;&ep;柳丞相跪在堂下,已经是两股战战。
&ep;&ep;如今这一位,可跟他父皇不太一样。
&ep;&ep;先皇能征善战,率兵打仗是绝对的好手,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是个将才,注定处理不好政务。
&ep;&ep;原先那些朝政的折子,几乎都送进了太子府,由太子批阅,送到先皇那儿只是盖上玉玺就草草分发回去了,根本不会过眼。
&ep;&ep;明面上,坐堂的是皇上,实际上拿事儿的却是这个一直病弱的太子。
&ep;&ep;也因此,柳丞相一直觉得,太子是绝对的心腹大患!
&ep;&ep;他若是死了,这朝野上下无人再能阻止他分毫!
&ep;&ep;可这太子偏偏就这么好了,或许是被身上这一身龙袍的金色衬得,更加庄重威严,还透着些许的……邪肆。
&ep;&ep;“常公公,传朕旨意——”
&ep;&ep;新皇登基,通常都会下叁道圣旨——
&ep;&ep;其一为改国号,向百姓和周边附属效果宣告,国有新主,改朝换代。
&ep;&ep;其二为大赦天下,免赋税叁年,以彰显新君仁爱。
&ep;&ep;其叁为采选秀女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ep;&ep;慕容煜登基之后也不例外,连着下了叁道圣旨。
&ep;&ep;这第一第二条都与前朝无异,只是这最后一条,他给改了改。
&ep;&ep;“——其叁,原先放逐岭南的刑部侍郎沉孝年,改判,赐死。”
&ep;&ep;……
&ep;&ep;沉柔水先回了一趟沉家。
&ep;&ep;父亲获罪,家中的仆从早就遣散了,原先偌大一个宅子,如今只剩下空空荡荡。
&ep;&ep;她再有志气,也不过是一介女子,老天那她愚弄了一把,先给了她一个希望,然后又顷刻间摧毁。
&ep;&ep;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想要扳倒柳丞相为父亲平反谈何容易?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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