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着手中的文书。宝盈第一进这里,只觉得四周寂静肃穆的可怕,连温度似乎都要比别的地方低上几分,再看到案前端坐着的那人,更是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个。要不是捧着箱子,她简直连手往哪搁都不知道了。
&ep;&ep;祁明秀抬起头,便看到她蹑手蹑脚踩蚂蚁似的走进的样子。不过她的样子怎么有些变化?
&ep;&ep;宝盈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耐,不敢再磨蹭,赶紧走到了桌案前,声音依然小得快要听不见,“雍王爷,我来给您认错啦,您看,我把东西都给您带来了。”奉上手中的小木盒,睁大眼睛,恨不能在脸上写出一个“真诚”。
&ep;&ep;祁明秀瞧了一眼,不作声。木盒,认识,放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那个。可是她拿这来做什么?
&ep;&ep;莫青进来禀报时似乎也没说——估计也是没来得及说,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他刚正公务烦身。
&ep;&ep;眼下,他看了一眼桌边的文书,依然烦身。
&ep;&ep;宝盈小心的辨认了半天,见他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又大胆的上前了两步,“雍王爷,您别生气了,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紧张才拦着您不让看的……”
&ep;&ep;祁明秀有些明白她的来意了。
&ep;&ep;宝盈见他依然只是神色淡淡,又小心的把小木箱放在了桌案上,试探着道:“雍王爷,其实这里也没什么的,我一样一样拿给你看啊……”
&ep;&ep;祁明秀刚要皱眉,宝盈却已经飞快的从中拿出了一根珠钗然后埋着头开始絮叨起来。
&ep;&ep;“这是我六岁生辰那年母亲送给我的,我最喜欢这个了,戴了好久……这对耳环是爹爹买的,我跟宝铃姐姐一人一对,我很喜欢的……这支蝴蝶簪子是唐悦离开京城时给我的,唐悦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两年前她祖母生病,她跟着她母亲回江南了……这个也是我喜欢的,这个是……”
&ep;&ep;她一股脑的将里面的首饰来历说了个遍,一个都不敢遗漏。边说边还时不时的觑他一眼,生怕他不耐烦。不过还好,雍王爷始终没打断她。
&ep;&ep;说完了首饰又说银子。
&ep;&ep;“……这两个银锭子您应该知道的,是我这个月的月例,那天刚送来。缺的两个耳朵我绞下来给迎春姐姐和迎夏姐姐,我想跟她们处好关系……这个银票是我出嫁前爹爹给我的……不过您别觉得这钱来路不当啊,我爹爹是个好官!这钱他是把自己的书画卖了得来的……”这个得说仔细了!
&ep;&ep;“……这个小册子也是我爹爹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不过他有说过让我好好伺候您的!”她说着,又情不自禁替父亲说起了好话,雍王爷位高权重,万一哪天好心拉拔了父亲一下呢。
&ep;&ep;“呵。”祁明秀听到这里,却是突然笑了一下。好好伺候?她昨晚算是好好伺候了?
&ep;&ep;“我会好好学习的!”宝盈听着,却是一瞬给出了回应。
&ep;&ep;“……”祁明秀默然。
&ep;&ep;刚才他当真如是想。
&ep;&ep;不过倒没想到他一听听到了现在,她那些鸡毛蒜皮,听着只是浪费时间的事。
&ep;&ep;只是——祁明秀眯了下眼睛,想到了一桩事。
&ep;&ep;从来都是由妇人给出嫁女儿传授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做父亲的了?这是赶着巴结他呢,还是另有隐情?
&ep;&ep;祁明秀陷入了思索,宝盈却兀自沮丧——别的心思还不一定,可每次他嫌弃自己,她都一准能猜出来……
&ep;&ep;不过别的都说完了,现在就剩下那辟邪符了……
&ep;&ep;宝盈觑了下雍王爷的神色,见又看不出什么了,犹豫了下,手还是伸向了那张黄色的符纸。
&ep;&ep;这辟邪符她一点都不想解释,可是不解释……她会死的很惨吧!
&ep;&ep;父亲说不能对雍王爷有任何隐瞒,那她还是坦白交代吧……
&ep;&ep;“这是我去明业寺求来的……”说一句,顿一顿,无比艰难,“他们都说雍王爷您八字硬,嫁给您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我还小呢……还想多伺候伺候您呢……”宝盈越说越小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ep;&ep;说了她也会死很惨吧!
&ep;&ep;祁明秀闻言,神色果然变了,他倒没想到这辟邪符是这个意思。原本他还以为是她流年不利用来防身的呢。
&ep;&ep;现在防身倒是不假,却是防他的。
&ep;&ep;克妻的传言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能把人吓得特意求了辟邪符来防身。也不知道是传言太可怕,还是他这个侧王妃太蠢。
&ep;&ep;她还真是够坦白。
&ep;&ep;宝盈见他许久不说话,又心惊胆战的瞄了他一眼。这一眼,本来就一夜未睡眼中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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