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脑海里尚且有老乞丐的余音。

&ep;&ep;——你是谁？

&ep;&ep;——我是小乞丐。

&ep;&ep;小乞丐，又是谁呢？

&ep;&ep;……

&ep;&ep;凤归年推门而入，他的脸色很差。

&ep;&ep;“你偷偷潜入了藏书阁，还纵火烧书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p;&ep;沈七弃醒来之后已经在凤家的房间，她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凤归年如此气势汹汹的质问，对于沈七弃来说，她只感觉无所谓。

&ep;&ep;“是我纵火烧了藏书阁？”

&ep;&ep;凤归年冷笑：“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ep;&ep;藏书阁是由四大世家的真传血脉联手封印的，非四大血脉不可入、不可毁。

&ep;&ep;这次烧书阁之举，若非纯正的火系灵气，根本不可能将藏书阁烧毁！

&ep;&ep;凤归年的眸子变幻，他将沈七弃训斥一番，看着她虚弱的面容，最终道：“你为什么烧了藏书阁，又最后看到了什么？”

&ep;&ep;沈七弃摇头：“不是我烧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书，没想到出现了火。之后我就晕了过去。”

&ep;&ep;她在那一刹那间，明白不能说出她看到了“眼睛”。

&ep;&ep;她可以偷偷去藏书阁，却不能主动烧毁藏书阁，亦是不能看到“眼睛”。

&ep;&ep;既然她的身份特殊，那么在特殊的地点，出现什么并不例外。

&ep;&ep;沈七弃咬死这么说，果然看到凤归年的脸色稍缓。

&ep;&ep;“圣人那边要问你话，看他能否相信你的说辞。藏书阁对于修仙界来说意义非凡，你承担不起烧毁藏书阁的后果。”

&ep;&ep;沈七弃有些好奇：“会怎样？”

&ep;&ep;凤归年的眸光有些冷：“死。”

&ep;&ep;“现在，你只有祈祷圣人能赦免你的罪名。”

&ep;&ep;……

&ep;&ep;恢弘的大殿内，纯白空寂。

&ep;&ep;就像是沈七弃那天在藏书阁“眼睛”那里看到的那样，如出一辙。

&ep;&ep;圣人是最接近天地法则的存在，这里给她的感觉，与那天感觉到的一致。

&ep;&ep;沈七弃从未见过圣人，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圣人。

&ep;&ep;她被人从凤家直接押送到圣人殿内，最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她一步一步地往殿内而行。

&ep;&ep;她站定。

&ep;&ep;良久，圣人出现在她面前。

&ep;&ep;圣人是个很清瘦慈祥的老人。

&ep;&ep;他的眉眼间看上去有些清苦，手中抱着一本书，长长的袍子曳地，他满是慈祥地看着沈七弃。

&ep;&ep;“你就是凤秋。”

&ep;&ep;沈七弃想要开口说她是，可是梦中的话让她对凤秋两字生出抵触，怎么也开不了口。

&ep;&ep;圣人的声音有些飘渺：

&ep;&ep;“抬头，看着我。”

&ep;&ep;沈七弃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

&ep;&ep;她无法抗拒。

&ep;&ep;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人看到了神识海的最深处，她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ep;&ep;她的心提起来，她怕他看到了那天夜里她与青厌的密谋。

&ep;&ep;然而圣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ep;&ep;他哂然一笑，收回了目光。

&ep;&ep;他又重新变成了慈祥和善的老人。

&ep;&ep;“是它找到了你，这火并非你蓄意而纵火。”

&ep;&ep;沈七弃的眸子里适当出现了茫然：“它？”

&ep;&ep;看来，那眼睛篡改了一些她的记忆，亦或者保护了一些她的记忆，便是连圣人都无法看到当天的真相。

&ep;&ep;“我可以现在赦免你的死罪，然而你亦是需要向我做出承诺。”

&ep;&ep;圣人缓缓道：“你若想现在不死，就要好好完成你该做的事情。”

&ep;&ep;他的眉眼满是忧虑：

&ep;&ep;“凤秋，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ep;&ep;“我要你的承诺。”

&ep;&ep;一诺换一命。

&ep;&ep;无处不在的逼迫与威压，无处不在的恐惧与服从。

&ep;&ep;沈七弃只觉着越来越窒息，她无法呼吸了。

&ep;&ep;她深吸两口气：

&ep;&ep;“我承诺，我会好好与青厌成婚，诞下孩子，为凤家带来荣耀，不负‘凤秋’之名。”

&ep;&ep;对圣人的承诺，便是对天地法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