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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下唇,她生硬地说:“聂组长,能不能麻烦你……”

&ep;&ep;话还没说完,他合上了车窗。

&ep;&ep;祝瑾年嘴一撇,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开关车门的声音。

&ep;&ep;他慢慢走来,站在她身边,用下巴指了一下雅梅阁的入口,他要做的跟她刚才想让他帮忙的内容一致。

&ep;&ep;望着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高大身影,她暗想,有他在旁,上楼时安心多了,就算有什么不法分子猛扑上来,好歹还能充当人体盾牌。

&ep;&ep;“以后,不要称呼我为‘聂组长’。”

&ep;&ep;“那要叫你什么?”祝瑾年反问,迈腿向前走去。

&ep;&ep;“其他,随意。”他陪她等电梯,嗓音略低沉。

&ep;&ep;“好吧……”祝瑾年想了想,“——老聂。”

&ep;&ep;“再见。”聂羽峥转身走开。

&ep;&ep;祝瑾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真的越走越远,急了,跺了跺脚,大叫:“喂!聂羽峥你这个混蛋!不准走!”

&ep;&ep;“聂羽峥你这个混蛋……”他重复道,停步转身,“原来我的名字这么长?”

&ep;&ep;这几句往来真像打情骂俏。

&ep;&ep;祝瑾年住在22楼,每天早上的上班高峰时段,电梯从上到下要走五分钟。住在这里两年多,她印象最深的是某次半夜打雷,雷声巨响无比,好像从头顶直炸下来,把她整个人从睡梦中炸醒。对邻居们都很陌生,只认识对面那排正对自己房门的五口之家,一对老人,一对打工夫妻,一个孩子,挤在这二三十平米的房子内,放了两个上下铺,房间内常年很昏暗。在鹏市,打工小夫妻能买下这样一套单间已是不易,祝瑾年不知道自己再奋斗几年,才能首付一套这样的小公寓。

&ep;&ep;许是电梯里有点闷,聂羽峥拉了一下领带,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

&ep;&ep;“夏天,会开空调。”祝瑾年向上指了指,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ep;&ep;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明什么——我住的地方还不赖?

&ep;&ep;“入口只有一个保安。”窄闭的小空间内,聂羽峥的声音一如广播中那样好听,“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在打瞌睡。”

&ep;&ep;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住的地方安保系数太低。

&ep;&ep;祝瑾年却觉得,自己被跟踪只是一时的,人家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潜伏在她周围。

&ep;&ep;“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上下班还有周末出门时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落单,也不去那些没有监控的偏僻角落。”她用很官方的说辞回复道。

&ep;&ep;聂羽峥偏头望着她的侧脸,无言。

&ep;&ep;今天出门,她近乎素颜,没有在眼角刻意上扬的眼线,也没有每天随妆容、打扮而变化的唇彩,反而多了一丝清丽,透过她的容貌,聂羽峥也能依稀回忆起当年叱咤校园的禾诗蕊。

&ep;&ep;那个女生美得犀利而张扬,永远有一种蓬勃的傲气,走到哪里,都要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ep;&ep;对于禾诗蕊的失踪,这么多年他甚少关注,章靖鸣和失踪案到底有多少关联,他仅从沈子平的抱怨中知悉一二。如果章靖鸣对禾诗蕊没有特殊的情结,他为何开始关注祝瑾年?如果章靖鸣和失踪案有着巨大的联系,祝瑾年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禾诗蕊?

&ep;&ep;前阵子,王谦回国参加校友会时曾经说,禾诗蕊被找到的那天,章靖鸣离监狱应该也不远了。

&ep;&ep;这种有罪推定是不符合刑侦精神的。

&ep;&ep;“到了。”电梯门开启,祝瑾年探身看了一下,走廊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ep;&ep;聂羽峥一步跨出电梯,停下,没有再往前送的意思。

&ep;&ep;“谢谢你,回去时开车慢点哦。”祝瑾年像一只轻快的小鹿,出了电梯后帮他按了下行键。

&ep;&ep;“我们再赌一次?”他忽然说。

&ep;&ep;祝瑾年眨眨眼,“赌什么?”

&ep;&ep;“失忆症。”

&ep;&ep;他指的是广播求助的那位女性,被她怀疑是欣雪的那个。

&ep;&ep;“我不跟你赌。”她狡猾地拒绝,“第一,失忆是广播里求助者自己的判断,不是我的判断,用这个赌,我怕我输不起;第二,上次是你提醒我,以后不要再跟别人打赌了。你,忘了吗?”

&ep;&ep;他挑眉,“输了一次,果然学乖了。”

&ep;&ep;“上次,我没有输。”祝瑾年强调。

&ep;&ep;“好,就算你没输。”聂羽峥这话说得好像在迁就她的自尊,无形中的逗猫棒又动了起来,撩得祝瑾年心头一股小火苗又窜起来了。

&ep;&ep;“你在跟我玩激将法?”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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