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个时候,他既要照顾爷爷,又要应付那群频繁找上来的债主。
&ep;&ep;程慧曾提出资助他出国读书避避风头,可那时的他已经被迫舍去了所有的矜傲,何必再做无用功,去拉她下水。
&ep;&ep;然而颓废的日子里,终究无法死心。
&ep;&ep;不甘心停留在那样的境遇中,之后的一年多,他几乎是拿命在赌出路。可等到一切开始转好,又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她和秦玦交往的消息。
&ep;&ep;有时连程越霖也觉得,是自己和她没有所谓的缘分。
&ep;&ep;他清楚阮芷音对待所有事情的认真,既然决定开始,便不会随随便便结束。
&ep;&ep;终究是,晚了一步。
&ep;&ep;要说他这些年在等什么——
&ep;&ep;程越霖抿下唇,深邃的眉眼望向她,声音多了些哽塞:“我想等一等,看有没有那么一天,你会回过头,来爱我。”
&ep;&ep;言毕,他涩然一笑。
&ep;&ep;“阮嘤嘤。”
&ep;&ep;“嗯?”
&ep;&ep;“手给我。”
&ep;&ep;阮芷音还停留在他方才的话里,神情木讷,愣怔着伸出手。
&ep;&ep;男人叹息着摇头,敛眸从裤兜掏出一样东西,戴上了她纤细的腕间。
&ep;&ep;“物归原主。”
&ep;&ep;看到手腕上那条熟悉的项链,阮芷音思绪万千,恍惚中终于明白了什么,却理不出那条线头。
&ep;&ep;“这条手链……”
&ep;&ep;程越霖眉梢微挑,扯了下嘴角,佯作责备:“走路还出神,害得我追了小偷两条街。”
&ep;&ep;话落,男人喉间微滑了下,又舒了口气,温声道:“没有别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你。”
&ep;&ep;大概是他太固执。
&ep;&ep;用尽努力想要触及的人,总是舍不得就这么放下。
&ep;&ep;无数次累极的时候,耳边仿佛就会听到她一本正经的轻细嗓音:“程越霖,你分明答应过我会尽力的。”
&ep;&ep;哪有什么别人,都是你,也只有你。
&ep;&ep;阮芷音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涩,眼眶微红,潋滟的眼眸酝着晶莹。
&ep;&ep;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心房像是被神奇地填满了软塌塌的棉花,抚平了所有涩然的情绪。心里变得妥帖,却控制不住眼眶和鼻尖的酸涩。
&ep;&ep;程越霖无奈叹气,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眼角的泪花。
&ep;&ep;片晌,又慢腾腾地问了句:“唔,所以你呢?”
&ep;&ep;时过境迁,所以现在的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ep;&ep;“嗯。”阮芷音很轻地应了声。
&ep;&ep;顿了顿,抬眸对上他,认真道:“程越霖,我想跟你谈恋爱。”
&ep;&ep;她喜欢和他在别墅的一日三餐,喜欢他始终陪在她身边,甚至喜欢他偶尔端起龟毛的傲慢与她斗嘴。哪怕没有这一切,她也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
&ep;&ep;程越霖唇角轻勾,吊儿郎当地挑眉,不吝赞赏:“那证明,你的眼光很不错。”
&ep;&ep;男人又恢复成了这般理所当然的姿态,阮芷音哭笑不得,却不讨厌。
&ep;&ep;对上他染上戏谑的眼眸,她恍然想起回国后见他的第一面。
&ep;&ep;那是在北城项目的招标现场,阮氏出人意料地拿下项目。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不动声色的维护。
&ep;&ep;阮氏或许能够竞争过其他几家,可霖恒若是尽全力,怎么会拿不下北城的项目?
&ep;&ep;她不是没有过疑惑,可散场时他针锋相对的话,分明是在打消她心底最后的疑虑。
&ep;&ep;他考虑到了她所有的处境,可她从不知晓。
&ep;&ep;顿了少顷,她的声音发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ep;&ep;“不对你好,我该对谁好?”程越霖在她脸颊轻捏了下,“阮嘤嘤,我说过,不要妄自菲薄。”
&ep;&ep;“我呢,可能要比你想象得,还多爱你那么一点。”
&ep;&ep;所以,不必在我面前端起包袱。
&ep;&ep;阮芷音眼眶微热,抿下唇,低声道:“程越霖,我想……抱抱你。”
&ep;&ep;这样直言的亲近,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ep;&ep;男人挑了下眉,慢悠悠道:“我有没有说过,跟我撒娇,不需要犹豫?”
&ep;&ep;阮芷音轻轻摇头。
&ep;&ep;程越霖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勾唇轻笑了下:“那现在知道了?”
&ep;&ep;下一秒,她被拥进男人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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