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确实好久不见,前前后后,一个多月了。淳修依旧笑得很温柔,比划着问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ep;&ep;她活动了翻胫骨,表示并无大碍,四处张望着,问道:“师父呢?”
&ep;&ep;那厢从不会说谎话,属于有问必答型,踌躇了片刻,终是用手比道:“在金顶,今日开惩戒大会。”
&ep;&ep;不用多想她也明白惩戒的对象是谁!萧静好飞快跑回寝室,收上行礼,又似风一样飘出了门,直奔金顶梯而去。
&ep;&ep;她自知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只是想在湛寂挨完罚后,身边有个照顾的人。
&ep;&ep;金顶梯高耸入云,她背着麻布包袱埋头疾行并未看前方,忽然眼底冒出双黑靴子,有人堵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ep;&ep;谁会这么嚣张?萧静好皱眉看去,对上的是张继那张直接可以拿来做看门神的脸,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ep;&ep;她顿了顿,给他让出条道。
&ep;&ep;张继倒也不客气,一个谢字都没有,从她面前飘了过去。
&ep;&ep;“统领留步。”她忽地出言喊道。
&ep;&ep;前面的人停脚,侧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看门神开口道:“何事?”
&ep;&ep;她想了想,终是正色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保清音寺众僧不受波及。”
&ep;&ep;那日他在宴席上见过此人,湛寂的跟屁虫,今日再看,却又是另一副面孔,禁不住眯眼道:“你如何认为这次清音寺会受波及?我为什么要保他们?”
&ep;&ep;萧静好哂笑,“宋太后带一万人马来梁州,不是带来吃饭的。”
&ep;&ep;守门神颇具意外,正眼看她,示意她继续。
&ep;&ep;萧静好:“她命你把北魏的俘虏从雍州运过来,又利用贾赋与梁州僧人的冲突,制造了一场借刀杀人一箭双雕的戏码。
&ep;&ep;借我师父之手杀俘虏,又借俘虏之死,让我师父受到佛门惩罚。”
&ep;&ep;“哦?”张继听她一番分析,面露惊色,索性把配剑杵在地上,说道,“太后又怎么敢肯定杀俘虏的人只会是湛寂呢?”
&ep;&ep;萧静好战得脚麻,便把包袱当垫子坐,“那日俘虏们被虐待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大部分人怕背上叛国通敌之罪,肯定不敢提搭救二字!人是太后默许运过来的,也没有人敢冒然将他们处死,包括你和路大人,虽有不满,却还是打算静观其变。”
&ep;&ep;“然后呢?”张继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ep;&ep;她喝了口水接着说:“贾赋之前跟我有些私人恩怨,他想杀我却一直没机会动手。所以那日“观摩俘虏”,有道铁门他没锁,我刚觉得有什么东西飞到脚边时,俘虏们便冲了出来,这一切是他事先设计好的,钢针也是他扔的,要置我于死地!”
&ep;&ep;“俘虏们要杀我,师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击杀俘虏!贾赋做这一切,只是私人恩怨。而太后则是利用这点私人恩怨,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ep;&ep;我师父信徒遍布天下,单是这梁州城,大半以上都是他信徒,太后知道硬来不得,只得先污染源头!”
&ep;&ep;张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聚精会神在听她讲,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来的,通过一点点私人恩怨,能把局势无限放大,说得头头是道,叫人没有辩驳的余地。
&ep;&ep;他缓了缓才道:“虽然我素来不喜欢你师父那副不冷不热的嘴脸,可不得不说,单凭这点,太后扳不倒你师父!就算那日他杀了这么多俘虏,弄残了贾赋,在人们心里,他仍是高高在上的佛子,毕竟,这是为民除害。”
&ep;&ep;“大人说的没错,于外人而言,他是为民除害,可于佛家而言,师父杀的是生命,跟立场无关……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惩戒大会了,统领自然也不会在这里。
&ep;&ep;几十条性命,够师父要在上面待上好几年了,而在此期间,就是太后为所欲为的时候。”萧静好说罢又喝了口水,还有大半天时间才到,可她带的水都喝完了。
&ep;&ep;张继问:“太后要做什么,是需要避开湛寂的。”
&ep;&ep;她要“灭佛”!上一世,整个峨眉,大小寺庙好几百座,整个南齐更是数不胜数,她几乎杀光了所有僧人,“灭佛”行为震惊四海!
&ep;&ep;佛教传入东土以来,有的明君容纳百川,他们将宗教与皇权有机结合,相辅相成,开创过不少太平盛世!
&ep;&ep;而当今的南齐,宋依阮一人独享大权,她是容不下任何皇权之外的力量的,不想着收入囊中为她所用,反而一味排斥欲将他们杀光殆尽。
&ep;&ep;殊不知有的东西堵不如疏。
&ep;&ep;只不过……不论是褚凌寒也好,湛寂也罢,为何她记忆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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