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正卿递过银钱,带着枭离开。回去路上,枭几欲开口,都仿佛有什么噎在喉中似的,一脸苦不堪言。
&ep;&ep;看着他仿佛便秘一样的面色,司正卿撩起衣摆,坐上马车,语气满是不耐烦:“有事就说。”
&ep;&ep;枭坐在他一旁,清秀的脸苦哈哈得:“主子,那宋小姐有未婚夫婿的......”
&ep;&ep;司正卿刚刚饮下的水将他呛得面色涨红,枭吓了一跳,连忙帮他顺气,并继续补刀:“您再喜欢她也不必买那么多胭脂啊。送她些礼物,再来点儿小意温柔......”
&ep;&ep;“滚。”
&ep;&ep;司正卿好不容易呼吸顺畅,哑着嗓子吐出简单的一个字。但枭看出,他家大人已经在想要杀人的边缘了。
&ep;&ep;“主子,那我出去透透气......”
&ep;&ep;没等司正卿允许,枭直接从一旁车窗跳了出去。
&ep;&ep;哪想司正卿眼也没抬,手捧着二十余盒胭脂,在不知不觉中愣了神。
&ep;&ep;买得的确太多,就当作赔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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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哇!春日海棠!”
&ep;&ep;“这块,暮色暖阳!”
&ep;&ep;一个娇俏的姑娘举着带有精致雕花的胭脂盒子,在房间中蹦蹦跳跳。而一旁的司正卿似乎不为所动,他坐在茶桌前,吹了吹浮末,轻啜茶水查看着往来信件。
&ep;&ep;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ep;&ep;“阿兄,你怎么会给我买这么得我欢喜的礼物啊?”司礼礼举起其中一块儿,在阳光下仔细端详,“我可没忘记你之前送我一堆匕首和袖箭,那些东西现在还在我床底下放着呢,都长灰生虫了!”
&ep;&ep;“嗯。”
&ep;&ep;司正卿心思不在她身上,随便应了声,还好司礼礼也没盼着他回答。
&ep;&ep;“一次买这么多......胭脂铺掌柜怕是要乐死了!”
&ep;&ep;“我可没见她有多高兴。”司正卿放下信件,捏了捏鼻梁闭眼放松,“你前几日不说缺胭脂,多买些正好。”
&ep;&ep;“哼,亏你天天忙来忙去,竟还记得我这个妹妹!”
&ep;&ep;司礼礼冲他做了个鬼脸,随后将胭脂盒一个个郑重摆进自己的妆奁抽屉中,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司正卿疲惫的心情也恢复了不少。
&ep;&ep;“等一下。”司礼礼突然反应过来,瞬间变得咄咄逼人:“你说她?哪个她?哪儿的她?什么她?”
&ep;&ep;“礼物送完,我回府邸办公。”司正卿懒得满足自家妹子无聊的八卦心,站起来准备走人。
&ep;&ep;“喔......不说算了,我总有天会知道!对了,阿娘这几日正给我相看嫂子呢,你不去看看?”
&ep;&ep;司正卿脚步未停,司礼礼连忙跟在自家兄长身后,扯着他的衣袖道:“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吗?”
&ep;&ep;“娘给你多少首饰,我给双倍。”
&ep;&ep;“不多不多,就七八件......”司礼礼嘿嘿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不过你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自己物色一个,也比娘给你安排好呀。”
&ep;&ep;见枭在不远处焦急地望着他,司正卿加快步伐,很快将司礼礼落在身后:“知道。你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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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五十年前,大嫣国内奸淫女子至死的恶性事件频繁发生,那时先皇作为新帝上任,免不得想要做出番事业,便用了“男女不得随意接触”这样极端的方法来杜绝后患。
&ep;&ep;后来条例逐渐完善,随着举报者奖赏愈来愈丰厚,条例本身也渐渐变得离谱起来。
&ep;&ep;大嫣唯一允许男女交合的官方场所是建在各大城市的“送子楼”,而每户人家进入次数有限,只为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想孕育二胎叁胎,需要缴纳相应的费用。若男女在其他地方媾和,会以扰乱人心为由直接处死。
&ep;&ep;然而相关条例对位高权重之人影响不大,无非是出门在外需要注意一些。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无人敢去举报,在家做什么都不碍事。
&ep;&ep;但对于寻常百姓,男女交合便真正被严格控制。而除却官方场所之外,唯一允许男女结合的地方就是青楼楚馆——可这并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
&ep;&ep;日子久了,免不得在人群中滋生更多阴暗的产业。
&ep;&ep;比如云山寺。
&ep;&ep;“主子,这寺庙最近安分许多,怕是察觉了什么风声。”
&ep;&ep;司正卿边翻开一直看守在云山寺的鹰传来的密报,边听枭为他提炼重点。
&ep;&ep;“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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