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仅是认识,还应当是熟识。
&ep;&ep;白苏墨心若琉璃。
&ep;&ep;她耳朵听不见,便只能靠看靠想,便素来比旁人看得更清楚真切些。
&ep;&ep;这人是缘空大师的熟识,此番是来给缘空大师解围的。
&ep;&ep;佛门清净地,缘空大师自是不愿意沾染戾气,只是这眼下一方气势汹汹剑拔弩张,一方要死要活鬼哭狼嚎,他要息事宁人,可是想直接舍些银子?
&ep;&ep;他入佛堂时,特意收了伞,又拂去了锦袍上的雨水和尘埃,这样的人知礼行礼,容易博得旁人好感。
&ep;&ep;白苏墨便也好奇。
&ep;&ep;“你唤赵十三?”钱誉问。
&ep;&ep;赵十三从缘空大师身后伸出半个脑袋来:“你……你谁呀!”
&ep;&ep;他显然不是同王二一伙的。
&ep;&ep;这人上来就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实在恼火,可他本就理亏,又见这人锦衣华袍,怕是得罪不起,这才又火又不敢发火得冒出一句。
&ep;&ep;“你在山腰处,不是寄存了马吗?为何不用马抵债?”钱誉说得漫不经心。
&ep;&ep;“你胡说什么!”赵十三明显心虚。
&ep;&ep;“好哇你!”对面为首的王二恼怒,“赵十三,难怪你跑得那么快,你不是穷得一个子儿都没有了吗?你还藏着匹马!”
&ep;&ep;“谁说我藏了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藏了匹马,你胡说八道!”赵十三恼羞成怒,气势便“嗖”得一声上来。反正他寄存马的时候,没见到这个人,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知晓。即便是他恰好看到,他死不认账就对了。
&ep;&ep;钱誉目光瞥过,面无旁色:“你的裤子褪色,下雨天沾湿了水,将你的鞋都染成了蓝色,那匹马身上的垫布也染成了这种颜色。”
&ep;&ep;白苏墨笑笑。
&ep;&ep;赵十三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和鞋子,眼珠子都险些窘迫得瞪了出来。
&ep;&ep;王二上前:“赵十三,你还不承认!你有钱买马,没钱还我银子!”
&ep;&ep;赵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你还你!这瘦马才值多少钱,我欠你足足二百两,就算马赔给你才三十五两,你要牵走就牵走!”
&ep;&ep;王二正欲开口,又听钱誉道:“你有三匹马……”
&ep;&ep;“祖宗!”赵十三彻底怒了!心里也顾不得惦记这人怎么知道他有三匹马的,可这人同他无仇无怨,非把他往这思路上逼,他是招他惹他了?!
&ep;&ep;王二立即吼回去:“给你能的,你还有三匹马!”
&ep;&ep;债主吼上门,赵十三顿时焉了。
&ep;&ep;“来!给我把人拖走,把马牵走,今日就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王二也没了耐心。
&ep;&ep;一听要剁他的手,赵十三又躲回了缘空大师身后,牢牢将缘空大师的大腿保住,“大师救命!大师救命!你听见的,他们要剁我的手!
&ep;&ep;钱誉也慢悠悠上前,一面伸手,从缘空大师身前将赵十三的手搬开,一面慢朝王二道:“剁了他的手,你也只能拿到三匹马,三匹马做多不过一百两银子,他欠你二百两,这一只手竟能值五十两?”
&ep;&ep;赵十三的手眼下正好在他手中,钱誉佯装认真看了看,赵十三吓都吓蒙了,死命从他手中将手取回来。
&ep;&ep;分明是玩笑话,白苏墨笑笑。
&ep;&ep;“阿弥陀佛,钱施主。”缘空大师眼中稍许责备。
&ep;&ep;缘空大师开口,钱誉果然从善如流:“我是说,他若丢了一双手,就更还不上你的银子了。二百两银子不仅一分利息没收到,反倒亏了一百两,这笔买卖赔太多。”
&ep;&ep;“那你说怎么办!”钱誉先前说出了赵十三藏马一事,王二对他尚还客气,可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回!
&ep;&ep;钱誉朝缘空大师身后的赵十三道:“出来。”
&ep;&ep;赵十三心先是不肯,看再见王二瞪眼,又生怕王二真的将他的手剁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爬了出来。
&ep;&ep;“京中往西近二百里是禄县码头,你带你的三匹马去,卖掉其中一匹,用这笔银子换成两辆马车,两匹马各拉一辆马车。禄县码头有大宗货物运往京中,一辆马车的货要二十两银子,你收一半,就是十两,你有两辆马车便是二十两。六日可跑一来回,一月可跑五趟,就是一百两,除去一路上的口粮杂费,不出三两个月就可还清你的二百五十两。”钱誉言罢,又朝王二道:“当然,你也可以晚些再让他还,每月让他多付你三十两做利息,他余出来的钱可以多雇几个人,再多买几匹马,他能靠从营生,你总共也可多拿几十两银子回来。再往细了说,你也可以别管他再要这二百两银子,就用这二百两银子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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