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是一派兄友弟恭、礼尚往来、其乐融融的美好画面,如果没有杀气就更好了。
&ep;&ep;于是就三人回了洞府,余笙走在中间,左边一个老大,右边一个老三,左手搀扶着左边的老大,右边被老三搀扶着,三人并排着走了一路,仿佛运动会开幕式里扛旗子的头兵。
&ep;&ep;原本温久是想亲自把展笑天扛起来走的,奈何展笑天一副逞强模样就是不让扶着,余笙心想也许在长辈面前笑天才会露出柔软的一面,便劝说二人不要争论下去,成了这样一个诡异的阵型。
&ep;&ep;因为自己的‘祭日’还剩几天才到,两个主角变住了下来,然后就谁睡哪里的问题展开了多方位多角度的持久辩论。
&ep;&ep;洞府不小,但也不大,余笙平日有自己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玉床,平时自己睡,睡两人则会略显拥挤,另外两个房间,则是他百年前就准备好了,一个阴气汇聚,一个生气旺盛的房间,专门用来放来自三界的主角。
&ep;&ep;然而,展笑天身上有伤,身为来自人界的修士,更是不适合去另外两个房间,余笙觉得最好是睡有玉床的这一间。
&ep;&ep;展笑天:“前辈与我同住便是,反正前辈是师尊故交,不碍事的。”
&ep;&ep;温久:“那间阴气重的房间不适合住人,但委屈前辈与你挤一张床,未免失了礼数,依我看,还是与我同住,东边那间房虽然灵气不多,但对活人至少无害,而且比这里宽敞得很,铺上软垫便可。”
&ep;&ep;展笑天:“前辈又不是灵体,怎能讲究打地铺?你若是真为他着想,就直接回去,区区分神不要占地方。”
&ep;&ep;温久:“我答应了前辈,今晚睡前作为见面礼,要留下做夜宵的。”
&ep;&ep;余笙:“……”
&ep;&ep;讲真,他想自己住,不睡也可以,大不了打坐调息一夜,又不累。
&ep;&ep;然而看着两个很认真辩论的徒儿,有点不敢说。
&ep;&ep;吵吧,让他们自己吵去吧,这个时候表现得太热络太管闲事,被认出来就不好了,余笙提醒自己玉央子的人设,然后抱着团子到一边坐着嗑瓜子去了,一手嗑瓜子,一手揉团子。
&ep;&ep;到了夜里,两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
&ep;&ep;玉床,空着。隔壁东边房间,三个大男人打地铺,整齐睡了一排。
&ep;&ep;余笙躺在正中间望着天花板发呆,思考人生,担心睡了一半这俩人就打起来,然后自己变成夹心。
&ep;&ep;左边的展笑天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余笙,小小声地倒抽一口冷气,“嘶……”
&ep;&ep;余笙眨眼,看他,“哪里疼吗?”
&ep;&ep;展笑天摇摇头,近距离望着他,身上却很僵硬,“没事的,只是不太舒服,白天想着别的事感觉不到,晚上才觉得……”
&ep;&ep;小可怜。
&ep;&ep;余笙身上只剩里衣,还是伸手到怀里摸了一把,习惯性地摸出一小块糖,想了想,没有亲手剥开,直接递给展笑天,“吃吧。”
&ep;&ep;展笑天接过糖果,眼神顿时软化了许多,像余笙记忆中一般湿漉漉,一边剥糖纸吃糖,一边说悄悄话,“师尊还在的时候,也经常喂我吃糖,好长时间以来,我都以为不管多疼,吃了糖就会好些,后来离开了悬崖,才知道不是这样……”
&ep;&ep;余笙看着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ep;&ep;展笑天:“原来,不是糖果甜了就不疼,是师尊喂我吃糖的时候,才会忘记疼。”
&ep;&ep;余笙怔怔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ep;&ep;右手边传来些声音,是温久翻了个身,改为脸冲着余笙这边,似是梦中呢喃,“师尊……”
&ep;&ep;似乎是因为在梦中放松了,温久的身形看起来更加浅淡了,像是随时都会变得透明消散。
&ep;&ep;余笙怕吵醒他,对着展笑天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心翼翼看了看那边。
&ep;&ep;温久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心紧蹙着,呢喃声很是模糊,听着有些惊慌,睡得极不安稳,手也在被子上乱抓,动来动去。余笙正想安抚他一下,便不小心被抓到了手。
&ep;&ep;“师尊……”
&ep;&ep;又这样念了一声,不过是换成了心满意足的语气,梦中的温久叹息一声,终于表情缓和,安稳地陷入沉睡。
&ep;&ep;余笙试着动了动,手被紧紧握着,不用大一些的力气把人弄醒,是无法抽走的了,便直接作罢。
&ep;&ep;没办法,只能继续平躺着了。
&ep;&ep;‘咔嚓’一声脆响,展笑天把硬糖咬碎了。
&ep;&ep;余笙闻声看了一眼他,记忆中的展笑天似乎吃糖都很慢的,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咬碎糖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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