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直言进谏十分伟大?若是当时我在场,我一定劝陛下好好的杀,放心大胆的杀,只管将那些不顾百姓死活的人都灭个干净,谁敢拦着陛下,我便做个马前卒也要替陛下趟平大道,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ep;&ep;“好!”
&ep;&ep;一声混着笑意的淡淡叫好声突然响起,将“探讨学问”的师徒二人吓了一跳。赢天青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见一袭瘦削的人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柔和的日光给他蒙上一层模糊的金边。
&ep;&ep;他抬足迈步,言语慵懒:“朕向来肆意,可没考虑那么多。不过既然做了皇帝,自然有不少人为阿谀拍马替朕洗刷名声。却没想到这马屁拍的最好的竟是个宫女。阮先生这冷宫——可真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啊!”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
&ep;&ep;(1)出自《道德经》
&ep;&ep;(2)出自《论语》
&ep;&ep;女主和阮虞的争论属于理论派的事后诸葛亮,并不是说阮虞他们当时的主张是私心包庇。其实是元修蛇精病根本不管乱杀一气会不会激起内乱,秦钊出山劝元修本心也是为了维护江南甚至江山的稳定。
&ep;&ep;不过管它呢,赢天青就是要维护元修,谁让他们好兄弟一被子呢
&ep;&ep;第6章跟我走
&ep;&ep;“啧,自从赵简那家伙入了阁,朕可许久没听过拍马屁拍的这么清新脱俗又合情合理的说辞了。”
&ep;&ep;轻薄的话语从惨白的几乎毫无血色的薄唇中吐出,元修提了提嘴角,给这场问答划下一道休止符。他在江南准备杀人是为了肃清江南官场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约莫是有这么个想法的吧。只不过他也确实没考虑过当时的江南和大景能不能承受这一剂猛药——毕竟这个无趣的国家迟早是要在他手里完蛋的,早一日完蛋还是完一日,于他又有什么区别?
&ep;&ep;可话由这宫女娓娓道来,在他耳中便莫名的舒坦,仿佛就算她说的是些别的不相干的,只这么胡乱说着,他也愿意安生的听上许久。
&ep;&ep;或许这就是阮虞对这个宫女另眼相看的缘由?元修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一脚踏入殿内,臣服于身后的光晕退却,勾勒出瘦削到病弱的体态与嶙峋苍白的脸庞。
&ep;&ep;赢天青只觉得胸口被人猛地大了一圈,重重的闭上双眼。
&ep;&ep;时值三月,乍暖还寒。大病初愈的赢天青裹着厚厚的棉衣,元修却只一身玄色常服,指尖冻的青紫。
&ep;&ep;这可是她出身高贵娇生惯养的好损友,自她五岁与他相识便是个冬怕三九夏怕三伏的矫情人儿。可如今冰层未化,他却穿这么单薄,赢天青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只想拽住他的衣领子问他是不是找死呢,然后拎着他给他裹上厚厚的十层八层的棉衣大氅。
&ep;&ep;“你——怕朕?”
&ep;&ep;轻声疑问忽然在耳边响起。看到那个敢对阮虞毫不相让直言强辩的女子却被他吓的浑身颤抖,元修不知为何,心中蓦的升起一道比面对江南硕鼠们更大的怒意,瞬间粉碎了先前难得的一丝愉悦。
&ep;&ep;凌厉的杀气直冲天灵盖,赢天青一个激灵,直勾勾的看向耳旁。元修瘦的宛如鬼魅的脸阴沉沉的贴着她,赢天青一个腿软,被这个从未见过的喜怒无常版小伙伴吓跪了。
&ep;&ep;天煞的!她的小伙伴虽然又矫情又麻烦,可性子一直都是挺好的啊,这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到底是谁把人给带坏了啊?!
&ep;&ep;“陛下,陛下恕罪,陛下天威森严,奴婢,奴婢给陛下磕头了!”
&ep;&ep;磕头磕头,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宫女,别说给皇帝磕头,只要不被皇帝找麻烦,就算叫爹都行!
&ep;&ep;她满脑子都快浆糊了,嘴比脑快的脱口而出:“爹,您看我跪的还标准吗?”
&ep;&ep;“……”
&ep;&ep;“……”
&ep;&ep;准备提醒这宫女不得无礼的陈公公沉默了。准备替余招娣请罪求饶的阮虞也沉默了。
&ep;&ep;余招娣,你可真是好样的!
&ep;&ep;“……爹?”
&ep;&ep;元修揣摩着这个词,渐渐的,如鬼魅般的脸色露出一丝笑意。陈公公好歹松了口气——好了,看来陛下暂时不会发火了,大伙儿的小命保住了。
&ep;&ep;“你平时就是这么哄阿阮的?你也管他叫爹?”前一秒还宛如风暴将至的皇帝陛下这会儿又好整以暇的在主位上坐下,抬了抬下巴示意:“起吧,抬起头来。”
&ep;&ep;抬……抬头……
&ep;&ep;赢天青又是一个激灵,只觉得今儿怕是得死在这儿了。先前她与阮虞说话时背对着大门,及陛下进来便及时低头行礼,皇帝陛下着实还没看到她的脸。可连阮虞这几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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