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屏竹心道现在的人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ep;&ep;真当它堂堂罗浮山的第二任鬼帝没见识?酆都之主明明是个糟老头子!那糟老头长得奇丑无比,身高八尺,平时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那个代表他身份的椅子上高高在上的吩咐人。
&ep;&ep;眼前这家伙,没事儿冒充那老头子干什么?
&ep;&ep;屏竹的鬼脸上扯出了个冷冷的笑容,双手的漆黑指甲忽然开始无限变长,它蓦地抬起手,指尖在猝不及防间划过男人的脸,就在屏竹以为今天就要见血的时候,封愈修长的五指握住了它的手腕。
&ep;&ep;屏竹在心中骂了一句这家伙是不是傻?
&ep;&ep;它是个鬼诶,是个没有具体模样的鬼,只要它想,它分分钟可以将它的手腕变成空气。
&ep;&ep;屏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手腕处的鬼气开始不停地向外面蔓延,用不了两秒钟,它就能脱离男人的控制。
&ep;&ep;然而一秒,两秒,三秒,十秒钟都过去了。
&ep;&ep;屏竹的手腕还在封愈的手中。
&ep;&ep;屏竹:“……”
&ep;&ep;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
&ep;&ep;屏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在封愈的手指往它指甲上轻轻一弹,轻而易举用指骨弹碎了它引以为傲的指甲以后,彻底摆出了个死人的脸色。它张张嘴,还未来得及求饶,更多也更庞大的黑气从面前人的身上迸发而出。
&ep;&ep;身体被彻底覆盖的时候,屏竹已经在哭爹喊娘求饶叫爸爸了。
&ep;&ep;半分钟后,铺天盖地的黑雾从长廊的四面八方被缓缓收回来,屏竹却眼尖地越过男人的肩膀清晰看到即便是迸发时刻,封愈身上蔓延的鬼气也只控制在长廊这一块地方。就好像有一个透明的罩子将走廊与楼梯和两侧房间的大门都隔绝了,黑雾在其中流动漂浮。
&ep;&ep;……怪不得宋离都没来救他!
&ep;&ep;屏竹心中哀戚。
&ep;&ep;封愈懒洋洋地往前踏了一步,俯身,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屏竹的脸,又轻轻啧了一声。
&ep;&ep;屏竹觉得他虽然好像什么都没说,可那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里却透露出了他对自己无穷无尽的嘲讽。
&ep;&ep;屏竹心想这有什么好嘲讽的?
&ep;&ep;它这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当年它就是太天真,所以去守神都裂缝守了千年,现在它学乖了,一个小小的对撞就能意识到面前人比自己强上不少,当然要知难而退了!
&ep;&ep;万一这人对自己真的有点杀意,它岂不是要完蛋?
&ep;&ep;屏竹心安理得地说服了自己。
&ep;&ep;它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封愈也在认真地注视它。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屏竹,在地府的记载之中,身为第二任罗浮山鬼帝的屏竹并不是一个可靠的鬼,它很崇拜武力,在它驻守罗浮山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地府被它搅得天翻地覆,抓着一个鬼就让对方跟自己比试。
&ep;&ep;后来有一天,它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下一个比试的对象,要离开地府去找对方了。
&ep;&ep;仅仅几天之后,罗浮山自主选择了它的第三任守护者,也就是闻及。
&ep;&ep;地府那些认识屏竹的老古董们都说屏竹没打过人家,死得透透的,否则罗浮山不会有第三任主人。
&ep;&ep;封愈原以为也是如此,可现在他却在这个地方见到了屏竹。
&ep;&ep;真是让人……惊喜。
&ep;&ep;男人的眉梢微微一扬,盯着恶鬼那张露出几分不忿的脸,想到了夜色以及长台会所的传闻,似笑非笑的问:“长台会所的事情是你做的?”
&ep;&ep;屏竹当即骄傲地一挺腰:“当然!”
&ep;&ep;封愈哦了一声,忽然觉得这位前任鬼帝似乎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长指缓缓触碰上恶鬼的手臂,那种突兀的阴冷和窒息突然将屏竹层层笼罩,令它有点喘不上来气。
&ep;&ep;屏竹压根没搞明白,好端端的封愈怎么就要发疯了呢!
&ep;&ep;它那容量肉眼可见的脑袋飞速转动,花了足足三秒钟,眼见着那抹黑雾形成的刀刃已经触及到自己的额头,脑海中似乎有白光一闪,猩红的眼珠子倏地瞪圆:“等等!”
&ep;&ep;封愈:“怎么?”
&ep;&ep;屏竹:“我说的是我发现了长台会所地下室的秘密,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ep;&ep;封愈原以为屏竹要挣扎,却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么一番话。他望着屏竹的眼神从冷淡到充满兴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有几分很淡的惊讶,他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发现了长台会所地下室的恶心事,然后又给三界管理处报信?”
&ep;&ep;屏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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