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难,对他们来说更简单,银行总是欺软怕硬,你们这样的身份,他们可以直接索要刷卡记录。”施密特用告诫般的语气说,“在现在这个时代,你的安全远远比你想得更脆弱,我们……他们能办到的事,会比你想得更多、更可怕,机器知道所有事,这就是问题所在——人们总是忘记,机器背后也是人。”
&ep;&ep;“那你们又何必需要这个u盘?你们是黑客,不是吗,难以想象你们还要采用人肉快递这种落伍的方式——大家争抢关键图纸,已经是个很过时的电影设定了,现在人人都在用网络。”
&ep;&ep;“是的,我们也想,也应该用网络,”施密特的双眼闪着幽暗的光芒,他看起来不再窘迫生愣,反而充满了神秘气息,“而且我们说的不是你们在使用的网络,万维网,的世界——这是他们的世界,我们有我们专用的网络。”
&ep;&ep;“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ep;&ep;“被破获了,他们没法攻破防火墙,但可以有别的手段。在我们传输资料的时候,一伙‘暴徒’闯进伙伴的房子,砸毁了所有电脑,烧掉他的房子——你看,互联网是我们的地盘,但这世界归根到底还是现实的,很多人都以为网络和现实是并行不悖的两条线,他们不知道,其实很多战争都发生在阴影里。”施密特说,“我们还远远称不上无所不能,他们离不开互联网,却又恨我们入骨,归根到底,这是一次统治权的争抢,谁都想雕塑新世纪的秩序,变革已经到了,旧日统治者无法阻挡,却当然舍不得放权。”
&ep;&ep;这话听着玄之又玄,如果是平时,李竺只会嗤之以鼻,认定这是被邪教洗脑的信徒谵语,但此刻,在几条人命的沉淀和一条车厢外震天的呼噜声之下,在回忆中仿佛定格的细碎血雾渲染下,他的话不再可笑,而是充满了恐怖的真实:真实和荒唐也就只有这么一线之隔,疯子只会妄想,但天才却有能力令它成真。
&ep;&ep;“所以,资料的母本毁了,但——备份u盘幸存了下来?”
&ep;&ep;“没毁,只能说是回到原主手中,暴徒烧掉房子是真的,但那些硬盘,它们消失了。但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剩,伙伴下载完资料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做了加密备份,”施密特把‘加密’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之后把它寄往了一个安全地址。事发后,jas——你们是这么叫他的?——取到了它,把它带出了原来的国度。”
&ep;&ep;“然而,在土耳其被截下了。”
&ep;&ep;“但我们运气不好,在土耳其被截下了。”施密特同意,他幽幽地说,“你取走了属于我们的东西。”
&ep;&ep;“我可以还给你。”傅展立刻说,他不知从哪变魔术一样地取出u盘,递给施密特。“我没打开来看过,也根本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只要你们能做到一件事,它就是你们的了。”
&ep;&ep;“掩护你们进入中国大使馆?”
&ep;&ep;“差不多——你们当然也该怎么做,如果我们被抓,相信我,你肯定会暴露。”
&ep;&ep;施密特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u盘,他做了个动作,像是忍不住要抓住它,但又猛地收回手。
&ep;&ep;“不,”他说,“你们拿着它,为我们送到巴黎某个特定的地址,我们为你掩护——事成之后,我们愿意支付价值相当于一千万美元的比特币。”
&ep;&ep;一千万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但施密特谈论它的口吻就像是谈论一株西兰花,这个数字像是还没不如同李竺搭讪让他来得紧张,李竺的眉毛扬起来了,但傅展依然不动声色。
&ep;&ep;“我有很多个一千万美元。”他冷冷地说,“钱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ep;&ep;“那一个人情呢?”施密特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可以办到的事情有很多,而你们这种大公司的拥有者……有时也需要这种朋友的帮忙。”
&ep;&ep;“那是公司的问题,我拥有它的一部分,但犯不着为它出生入死到这地步。”
&ep;&ep;傅展是个能让人精疲力竭的谈判者,李竺没和他坐在桌子两头对话过,但可以想得到对手的感觉,施密特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着,片刻后他慢慢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ep;&ep;他一直表现得很无害,笨拙,真是最好的保护色,李竺不会说他在演,但这句话泄漏了底细,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面,施密特也有他的另外一面。
&ep;&ep;“我想知道现在的巴黎东站是否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傅展说,他分毫不让地望着施密特,身子逐渐前倾。“你是不是在差我们为你卖命,你们有没有把握掩护我们进入中国大使馆。这些都是很实际的问题,施密特先生,并非几句对未来的甜言蜜语就能掩饰过去。”
&ep;&ep;“……你弄倒了他们送上车的两个干员,你应该想得到他们在巴黎东站安排了什么。”施密特扭开头,率先中断了对视,他的气势低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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