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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沉延和刘临一同走进列车,鲜红映入眼帘,刘临进猎杀组以来才执行了三次任务,且危险系数都是一星或者两星,这次跟沉延这种身经百战的队友合作,他难免紧张,他一直在环顾四周,生怕背后蹦出个什么东西给他致命一击。

&ep;&ep;“病发者已死亡。”

&ep;&ep;刘临被沉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不要太神经兮兮了。

&ep;&ep;沉延向前走,刘临后退一步,踩到了湿哒哒的东西,他垂首——是一滩血,他害怕,下意识地把枪对准地面,待反应过来后,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ep;&ep;病发者倒在地上,荆棘软趴趴地散开,一动不动,沉延就像个什么都不怕的,他继续走,想要去确认什么。

&ep;&ep;这时,刘临抓住他的手臂,担心地道:“万一它没有死怎么办?”

&ep;&ep;沉延沉默半响,他的右眼看见一个灰色的倒三角标记立在尸体上面,这是病发者死亡的信息。

&ep;&ep;虽然如此,但还是要警惕的,他道:“别担心。”说着,他从腰间的枪套取出手枪。

&ep;&ep;病发者的口腔血肉模糊,因为荆棘还没有吸食完血液,病毒的宿主就死了,现在鲜血从血洞里涌出来,流了一地。

&ep;&ep;沉延握紧手中沉甸甸的枪,走近后他看见病发者的额头插着一把螺丝刀,手柄大面积被鲜血染红,只露出一块黄色的外壳。

&ep;&ep;沉延冷笑一声,收回了枪,紧接着,他听到缥缈的婴儿哭声,抬脚径直从尸体旁边走过,来到母婴室。

&ep;&ep;沉延看着放在座位上的婴孩,随即举起他的枪,手指才微微动了一下,突然有人哑声说:“别。”

&ep;&ep;是谢淮。

&ep;&ep;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谢淮面色苍白,汗水濡湿了刘海,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他跪在地上,伸出手,想阻止沉延,不料对方反应更快,枪已经对准他的眉心了。

&ep;&ep;被这种冷冰冰的东西贴着,谢淮害怕得咽了一下,就怕对方控制不住走火了,给他来了个英年早逝,他才大学刚毕业,他还没为社会做出贡献呢!他还不想死!

&ep;&ep;谢淮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小心。

&ep;&ep;沉延的右眼出现红色的十字标,他一针见血地道:“感染者。”

&ep;&ep;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反问的意思。

&ep;&ep;谢淮有些害怕地“嗯”了一声,“刚刚,被刺伤了右手。”

&ep;&ep;“你倒是老实。”沉延嗤笑,他之前遇到的病毒感染者,十有八九都是信誓旦旦地吵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ep;&ep;这也不能怪别人,毕竟根据研究院的最新报告,病发者的玫瑰刺最细是针的十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被划伤或刺中很难察觉得到。

&ep;&ep;沉延很高,一身黑衣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他是内双眼,眼尾微微挑起,带了点凌厉的意味,不笑的时候,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就是死神本身。

&ep;&ep;这是一种压抑的感觉,谢淮感到不舒服,但被枪指着,他不敢多说一句话。

&ep;&ep;那婴孩还在哭,谢淮跪了那么久,感觉自己估计是要把命交代在这儿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莫名想起自己大学单身四年,连女孩子的手手都没碰过。

&ep;&ep;越想越觉得悲伤,他开始后悔自己一天到晚窝在宿舍了。

&ep;&ep;沉延的眼睫毛不着痕迹地颤了一下,他扣下扳机,枪声响起。

&ep;&ep;谢淮睁大了眼睛。

&ep;&ep;哭啼声断了,一抹新鲜血液溅在白色的车壁上,与干涸暗淡的斑驳混在一起,谢淮眼珠子一转,看向那一动不动,被血染红的襁褓。

&ep;&ep;他莫名觉得下一个要被处决的人是自己,心脏跳得比枪声响起前更猛了。

&ep;&ep;不料下一秒,沉延把枪放下,这让谢淮放松了些,眼神也不像先前那么木讷了,带回了点灵动。

&ep;&ep;“是你杀了病发者?”沉延语调微扬地问道。

&ep;&ep;谢淮迟缓地点头,他并不知道这个动作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步步小心。

&ep;&ep;“叫什么?今年几岁?”沉延问。

&ep;&ep;“谢淮,22岁。”

&ep;&ep;沉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生,他没再问,安静了,反而是谢淮禁不住好奇地说:“我被感染了,你不杀我吗?”

&ep;&ep;语落,谢淮又听到了枪声,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很敏感。

&ep;&ep;听这声音,是刘临在做病发者清除工作。

&ep;&ep;“潜伏期还有救。”沉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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