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晚,方瑜和冯婉相互依偎,聊着孩子的事,十指相握。
&ep;&ep;深夜,方瑜对妻子耳语道:“谁都想当官,当官的也都想当京官,可谁又知道京官需要提心吊胆的小心有多少。”
&ep;&ep;“我陪着你。”冯婉抚摸着丈夫腰腹间的肌肤,坚定地说:“全家人都陪着你。我一起小心,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安泰的。”
&ep;&ep;“嗯,好。”方瑜低头亲了妻子光洁的额头。
&ep;&ep;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黑夜总会被朝阳取代。可对于个别的可怜人来说,黑暗才刚刚降临。
&ep;&ep;刘良娣被关进了内宫的监牢,刚刚受完刑,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ep;&ep;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坚持地哭喊着冤枉和清白,在心中挂念着孩子,还有就是在祈祷太子能救出她。
&ep;&ep;到底是谁在害她!她的娘家亲人有没有受到这事的牵连呢?
&ep;&ep;此时的东宫也笼罩在黑暗里,哪怕殿内烛火再多,也无法照亮人心。
&ep;&ep;太子妃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已经哭得背过气去,等到被太医施针救了回来,也是呆呆愣愣,无声无息地流泪。
&ep;&ep;太子周恒现在是一脑门的官司。
&ep;&ep;一夕之间痛失嫡长子,身为人父的他心痛难忍,可他也不会像太子妃那样悲伤。作为一国储君,周恒的政治触角灵敏,这种彻头彻尾的阴谋,他不能困守东宫,必须要尽快破局。
&ep;&ep;他膝下的子嗣不多,只有太子妃生的嫡长子,刘良娣生的次子,还有孙良娣去年才生下来的幼子。
&ep;&ep;如今,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一箭双雕,既杀了他的嫡长子,又把罪行栽赃到刘良娣的头上,等于直接废了他两个儿子。
&ep;&ep;更不用说刘良娣娘家的势力了,别人用巫蛊一招直接废了刘家,东宫失去了强有力的外援支持。
&ep;&ep;周恒都不用想,这事肯定就是那两对母子做的。
&ep;&ep;至于到底是谁做了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们的手上都不会干净。
&ep;&ep;周恒要稳住,要冷静,要保住刘家。
&ep;&ep;周恒仰头望向房梁,暗暗发誓,等过了眼下这关,等到他顺利继位,这些血债他会亲手来讨。
&ep;&ep;“政儿呢,吾去看看他。”周恒怕有人趁乱对次子下手,就把失了娘亲看顾的次子挪到了他的寝宫里亲自照顾。
&ep;&ep;一个内侍恭敬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小殿下刚刚喝过清粥,这时应该刚睡下。”
&ep;&ep;周恒稳步走到侧殿,看到次子安静的睡颜,才算安了半点心,随后又轻声对次子身边的人训话道:“二皇孙活,你们才能有命活,都警醒着,瞪大你们的眼睛,别让细作钻了空子。”
&ep;&ep;众人无声地跪下领命。
&ep;&ep;周恒紧接着又去了孙良娣那里,交待她守住寝殿,看好孩子。
&ep;&ep;“最近你们就喝清粥清水吧,也不要熏香吃什么肉类水果,一切从简,这样那些人才不好使坏招。”
&ep;&ep;周恒想起母后在年幼时教过他的生存知识,心中百般滋味。
&ep;&ep;一个小内侍过来传话,是宁平公主派过来的人,问皇兄是否需要她做事。
&ep;&ep;周恒不想牵扯弟妹,现在局势未清,他还要先看看皇帝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见不到皇帝,只能先写奏折送过去陈情。
&ep;&ep;新的一天来临,方瑜穿戴好官袍,深吸一大口气,从家里出来。
&ep;&ep;街上很安静。原本应该初升的旭日也不见踪影,天上都是浅灰色的云,一眼望不到头。
&ep;&ep;方瑜来到官员早朝前的集合处排队等候,官员们都在小幅度地交头接耳,希望能多打听出来一点消息。
&ep;&ep;皇长孙暴毙。刘良娣被抓。刘家被围,从中书令刘大人的书房查抄出不少东西,听说已呈御览。
&ep;&ep;刘良娣谋害皇长孙?
&ep;&ep;方瑜在心里想道:这事说不通啊!虽然表面上来看,刘良娣确实有杀人动机,但刘良娣和刘家都不是傻的,现在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皇长孙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东宫极大的支持,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对嫡出的皇长孙下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刘家想谋夺未来的皇位,那也可以等到太子登基以后啊,那时候变数多,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ep;&ep;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ep;&ep;一大队官员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往常的流程,可谁也不敢出声,就都等着。
&ep;&ep;终于看到一个御前的太监走了出来,就撂下一句话,说请诸位大人先回去,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ep;&ep;官员们按照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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