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光初亮时,一个娇小的人影一身黑衣,披着晨光在路上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破庙后的一片偏僻的野花田,在那野花田的正中央,有一个简陋的墓碑,这墓碑简陋到只是一个还没有雕琢成型的石块,但上面却被一笔一划地刻了字。
&ep;&ep;岳氏思安之墓,姊泣立。
&ep;&ep;那人影跪在墓碑前,伸手去一寸一寸地摸过岳氏思安这四个字,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来,一滴一滴打在了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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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刘府是没有什么必要再去了,金子晚起床,吩咐李四去刘府把岳思思的尸体从祠堂里好生搬出来,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便落棺下葬,至于那刘在薄,继续关在祠堂里好生思过罢。
&ep;&ep;金子晚下楼吃饭,又在大堂里看到了早起的顾照鸿,后者对他招了招手,温柔地让他来尝尝这桃酒粥。
&ep;&ep;金子晚道:“顾兄怎的一早上起来就饮酒?”
&ep;&ep;顾照鸿笑:“金督主误会了,这桃酒粥虽说带了个酒字,但酒的含量微乎其微,只有淡淡的酒香,使得这粥更为可口。”
&ep;&ep;金子晚落座,有些兴致拿起调羹尝了一口,赞一句果真不错。
&ep;&ep;顾照鸿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也有些高兴。
&ep;&ep;两人又说起这桩奇案,顾照鸿叹气:“这岳思思也是个苦命人,遇人不淑真心错付,惋惜的很。”
&ep;&ep;金子晚拌了下粥,把那桃花搅拌开:“入城时陆铎玉同我说,这刘在薄是两个月之前升上来的,之前是雨苗县县令。”
&ep;&ep;顾照鸿想到什么,问:“那这岳思思或许是他在县令期间的原配?”
&ep;&ep;“不见得,”金子晚淡淡道,“我朝的规矩,官员均由科举产生,不可卖官鬻爵,因此所有的官员都是举人出身,中举后将随即调配到地方从县令做起,三年后方可回迁升官。为防势力过大,调配的地方县不可是官员原户籍所在地。若是刘在薄的原妻女是在他做县令期间成的,那刘夫人不会不知道。”
&ep;&ep;顾照鸿是江湖中人,对官场上的东西一窍不通,听金子晚这一番道来,方才恍然大悟。但他毕竟聪敏,转眼便想到:“那会不会,是他还未进京赶考前的发妻?”
&ep;&ep;金子晚赞赏地看他一眼:“我已让陆铎玉去刘在薄赶考前的老家打听了,离这儿倒是不远。三天便能来回。”
&ep;&ep;顾照鸿笑:“和金督主一起办事,倒真的是省心。”
&ep;&ep;金子晚道:“顾兄可也得出点力,否则到时候记得把刘夫人给的酬劳分九万里一半。”
&ep;&ep;顾照鸿从善如流:“若是金督主开口,全给了又如何呢?”
&ep;&ep;金子晚盯着他,顾照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刘夫人的十两纹银。”
&ep;&ep;金子晚:“……”
&ep;&ep;金督主无言:“顾少侠的劳力还真廉价。”
&ep;&ep;顾照鸿笑出大酒窝:“风起巅不缺钱,志也并不在此。”
&ep;&ep;两人虽在说笑,但顾照鸿有心留意,金子晚是很喜爱这桃酒粥的,但他依然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那碗本就不大,顾照鸿喝了两碗半,金子晚只喝了小半碗就不再动了。
&ep;&ep;这金督主吃的也太少了些……
&ep;&ep;顾照鸿看了看他那在宽大红袖子里显得越发伶仃的白皙手腕,好似被自己一握便会碎。
&ep;&ep;顾照鸿一向是与人很有距离感的,也不知道为何,他却总想与金子晚亲近一点,大抵人都是无法抗拒美的,偏金子晚又翩若惊鸿,名满天下的顾少侠也难以逃脱俗人癖好。他想金子晚喜甜嫌辣,下次便逗他试试酸的又如何。
&ep;&ep;这时,李四上楼来,显然是有事要禀告,还未等顾照鸿找借口离开,金子晚便道:“说吧。”
&ep;&ep;这显然是不怕他听,顾照鸿便又坐了回去。
&ep;&ep;李四行了个礼方才说:“禀督主,那岳思思的尸体,属下为以防万一,又让仵作细细检验了一番,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ep;&ep;金子晚挑眉:“怎说?”
&ep;&ep;李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金子晚:“仵作从岳思思的尸体的后颈处发现了这个烙印,张三便就地临摹了一张。”
&ep;&ep;金子晚伸手拿过那张纸,展开看了看递给顾照鸿:“这烙印的花纹倒是奇特,非是官家烙印样式,应是私印。”
&ep;&ep;顾照鸿看到这纹样却蹙了眉:“这花纹,顾某却是见过。”
&ep;&ep;金子晚一怔。
&ep;&ep;顾照鸿又仔细看了看,越发确定:“我上月曾路过扬雨城,扬雨城有一花楼远近闻名,叫流樺楼。这流樺楼里的姑娘便都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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