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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人本就是心口不一的生物,总喜欢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的借口。

&ep;&ep;换句话说,就是——

&ep;&ep;她如果想见你,又怎么不给自己一个被你找到的借口。

&ep;&ep;深夜的霓虹灯光,在酒店的落地窗上,落下一处斑斓的脚印。

&ep;&ep;席年从繁杂的饭局上抽身,走到包间走廊的尽头,倚着窗沿,手里懒散地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ep;&ep;头顶的帽檐压得很低,白天一丝不苟的西装,换成了Blue的最新款。

&ep;&ep;叁年了。

&ep;&ep;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

&ep;&ep;“等空了,我们就一起去逛逛我最开始想去的地方。”

&ep;&ep;容在在这样对他说过。可后来,直到她消失之前,也没有空下来的时候。

&ep;&ep;他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她,却又逼着她直视自己,是他将她从金字塔顶上推了下去,他喜欢她,却又在她倒下的时候,极快地缩回了手。

&ep;&ep;所以,她理应摔得更加清醒,理应不想见他了。

&ep;&ep;许青松摆脱几杯劝酒,也走出包间。他正偏头寻人,隔了好远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席年。

&ep;&ep;似有若无的烟,将他的情绪搅得很乱。

&ep;&ep;偏生酒店楼道的顶灯,就那么不偏不倚地擦着他的下颚线,斜斜的照下来。

&ep;&ep;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幕戏。

&ep;&ep;“啧。”

&ep;&ep;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事无成的容大小姐,眼光确实毒辣。

&ep;&ep;许青松伸手去摸裤兜里的烟,慢慢朝席年走过去,离得近了,便把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容大小姐她……”

&ep;&ep;听到这个称呼,席年挑高了帽檐,平淡的视线撞上许青松略带醉意的眼。

&ep;&ep;被他这么一望,许青松倒是清醒了些,又在这档口记起一些尘封许久的事。

&ep;&ep;容大小姐固执不讲理,却为了一个席年,叁番五次要他作为经纪人的真心相助。

&ep;&ep;有些事啊,细说起来,并不是谁欠了谁,谁弥补谁这么简单。

&ep;&ep;话到了嘴边,许青松改口说:“她要是想见你,你又怎么会找了叁年都没找到?”

&ep;&ep;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ep;&ep;席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而后便像是被人碾着踩了一脚,疼得厉害:“你知道她在哪里。”

&ep;&ep;是笃定。

&ep;&ep;许青松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ep;&ep;她在许青松面前是不设防的,对其他人满满的戒备心从来不会用在许青松身上。

&ep;&ep;真心?怕是受人要挟的假意顺从,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利落的逃走。

&ep;&ep;席年慢慢吸了一口烟,任由朦胧的烟雾将他的脸衬得更加难辨,喉咙里发出一声克制的冷嘲。

&ep;&ep;感受到对面的炙热到令人发冷的视线,许青松不自然地笑:“哈哈哈……我怎么会知道?”

&ep;&ep;席年置若罔闻:“她在哪里?”

&ep;&ep;手边的窗开得很大,烟被风吸了一半,燃得很快,灼灼的温度暖热了指腹。

&ep;&ep;席年慢条斯理地将烟摁灭在垃圾桶上,整个动作都透着一股凛冽的气势:“也该告诉我了吧,许经纪?嗯?”

&ep;&ep;那场面,就好像被摁灭的,是许青松自己那点掩藏在心底的见不得人的隐秘。

&ep;&ep;他没想到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影帝,有一天会用这种压迫的语气叫他许经纪。

&ep;&ep;那点儿因为心虚产生的不自然,一下子就没了。

&ep;&ep;“你还是不够了解她,阿年。”许青松瞧了眼夹在指尖没点着的烟,询问:“借个火?”

&ep;&ep;席年没有回应,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烦躁,那股燥意像一个刻着容在在名字的诅咒,他明显感觉到,身体里压抑不住的情欲。

&ep;&ep;他又想起容在在了,第无数次。

&ep;&ep;“阿年。”

&ep;&ep;消失的前一天晚上,她这样叫他,可惜那时的席年并不明白,这背后的深意。

&ep;&ep;此时的席年好像有些明白了,容在在欲言又止的背后,藏着些什么。

&ep;&ep;许青松不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他的裤兜里是真的没有打火机,低头仔细翻找,却只掏出两个颜色不太一样的杜蕾斯。

&ep;&ep;徐袅袅?

&ep;&ep;许青松回想起白天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忽然露出一个兴味的表情:没想到这黄毛丫头还挺记仇。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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