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溪恍恍惚惚飘飘悠悠梦游一般下了楼,由于神思恍惚,她在最后一级台阶处,还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还好被迎面过来的江翰扶住了腰。
她抬头对着江翰感激地笑笑,这笑却再一次撞进不二眼里。
他刚从房间出来,路过大堂,原本是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鼓足勇气要找秦临溪告白的,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撞见这一幕。他心里本来就对两人的关系有诸多疑问,此刻那两人君子翩翩,少女甜美,落在他眼里,毫无疑问正在“秀恩爱”。
他刚好站在那两人的视野盲区,或者说那两个人眼里除了彼此,原本就再装不下其他。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他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拳头捏紧又放下,还像上次一样,上前冷言冷语吗?可那除了让自己没趣,并不会有其他收获啊!
他站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一腔的勇气尽数泄去,只有那隐隐作痛的心脏,提醒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国外读书的那两年,睡不着的夜里,他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她到底有没有心?不然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爱呢?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她,可他现在已经明了。她有心,只是从来不在自己这里罢了。
还能怎么办呢?除了体面地离开,他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秦临溪前天下楼崴了脚,后来是被江翰半扶半抱着回到房间的。江翰又是按摩又是推油地忙活半天,脚腕还是很不争气地肿了一圈,没办法,她只好在床上躺着,哪也没去成。不过,她正好趁这难得的静心时间想通了一些事。
她一早醒来,发现脚腕已经消肿,可以下地走路了,于是特意穿了件漂亮的裙子,旋转着下了楼。
楼下大堂,大家已经就坐,准备开始吃早餐了。江翰看见她就跑了过来,伸手要扶她,却被她躲开了:“已经好了,没事了,我都可以自己下楼了!”
江翰悻悻然地收了手,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条很熟女的长裙,于是斜着眼睛笑她:“穿这么隆重干吗今天?要求婚?”
他声音不低,在场的几个人纷纷抬头看了过来,脸上表情五颜六色,莫名难辨。
“噗……”二哥捧场,马上喷了一口水出来。
秦临溪狠狠瞪了江翰一下,攥起拳头挥了挥,威胁他闭嘴。
江翰也知道自己错了,赶紧伏低做小讨好,帮她移开椅子,把她按到椅子上,这才在旁边坐下。
程西贝忙着喂郑禾吃饭,只能用眼神询问陈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和她一样也一无所知。
正好,刚过去叫不二出来吃饭的郑嘉树回来了,他见众人都往自己身后看,无奈地摊开手道:“人已经走了,刚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回去了!”
秦临溪的表情最先垮了下来,期待变失望,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想藏都藏不住。
程西贝和陈默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不二这是又在搞什么鬼?啥时候学会欲迎还拒了?
程西贝的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郑禾交给爸爸,起身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几个人各怀心事,继续早餐,只是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句程西贝的低语:
“什么?结婚?”
“我们都不知道……”
秦临溪眼巴巴地看着程西贝的方向,连饭也顾不上吃了。
旁边的宋希声还在无知无觉地给陈默凉稀饭,完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汹涌。
陈默忍不住敲了敲他的筷子,他边抬头,嘴上还说着:“好了,小默,稀饭可以吃了……”
陈默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关心关心小表妹。
宋希声扭头,正看见秦临溪盯着程西贝的背影发呆,伸长筷子敲了下她的碗,乐道:“你不吃饭,偷听别人打电话干吗?”
秦临溪原本苍白的一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当场被戳穿心事的感觉要不要试一下?
陈默彻底无语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男人情商介么低?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程西贝被宋希声这么一打岔,也匆匆挂了电话。她重新坐下,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众人纷纷抬头,眼巴巴地看她,连小郑禾都咯咯笑着,伸手要妈妈抱。她抱过孩子,长叹了一声,才说:“那个,刚刚的电话是家里打的,他们说、他们说不二回去,是去、去……”
“去干吗?”秦临溪没忍住。
“回去结婚!”
秦临溪霎时觉得四周一篇安静,自己好像被装进了一个真空装置,一切都变成“真的是空的”了,包括自己的心里。
很多年后,等到秦临溪的宝宝都会给别人当花童的时候,她还常常会想起那天的自己,那是她人生中最勇敢的一天,即使在爱上周卡的那几年,都从来没有一刻有那么勇敢。
她穿一袭白纱,奔跑着穿过一道道长廊,穿过观礼的人群,奔向尽头处的婚礼T台。
新娘虽然蒙着白纱,她依然看得清楚,是李恩慕,传说中不二的青梅竹马,苦等不二多年的姑娘。
她在这个时候,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疼,不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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