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香克斯和巴基总是吵吵闹闹,说不清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芙蕾雅隔两步跟着两个男孩,心不在焉。
&ep;&ep;狂欢节最初的兴味已经过了,芙蕾雅对这个热情的节日有些厌了,本能地去寻找新的刺激。
&ep;&ep;自打那天小酒馆见过那个给她深刻印象的少女后,她找到了一种新的游戏,用眼睛去捕捉昏暗街角里靠着墙吸烟的女人们,着迷地在脑子里勾画她们走路的方式,她们微微驼背的姿态,她们交叉两条腿的姿势,她们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时迷离的眼神。借鉴她们身上让自己着迷的地方,在脑子里渐渐勾勒一个女人版本的芙蕾雅。
&ep;&ep;这个版本的女人芙蕾雅还很粗糙,像是小女孩喜欢玩的那种,把衣服剪下来贴在小人身上的简单游戏,芙蕾雅从没玩过女孩子的游戏,因此第一次粘得很粗野,歪歪扭扭的,把红色和绿色放在一起,金色和紫色迭成一件衣服,橙色和蓝色搅拌成一团。胸太大,胯骨不够宽,把疲惫的眼神当成是一种魅力,把暗淡绝望的生活当成是一种吸引人的设定。
&ep;&ep;总得来说,芙蕾雅到女孩的中二期了。
&ep;&ep;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拿了妓女做她的参考,她的幻想里,从来只有她自己,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男人。实际上,她光是知道妓女是服务男人的女人,但对妓女具体要做什么,要怎么服务男人缺乏一个真正的认知。
&ep;&ep;芙蕾雅正偷偷地把角落里那个女人酒红色的鬈发贴在自己的脸上,幻想自己慵懒、疲惫,抬起一只手抚摸一头红发的样子,熟悉的香气又飘进她的鼻子里。
&ep;&ep;她停下脚,仔细嗅了嗅,不是她的错觉。少女那股香气淡淡的,幽幽地从昏暗的小巷里飘出来。
&ep;&ep;芙蕾雅紧张地看了眼香克斯和巴基,他俩正在吵架,没发现芙蕾雅的不对劲。她调整脚步,慢慢拉远和他们的距离,抓住时机趁他俩一个不经意,闪进巷子里。
&ep;&ep;她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这么紧张,抓住衣角,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走去。
&ep;&ep;她听见说话声,起初朦朦胧胧,后来离得越近,声音越清晰。
&ep;&ep;“没有钱了,求你,真的没有了……”少女的声音让她想起濒死的夜莺。
&ep;&ep;芙蕾雅快跑两步,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ep;&ep;一伙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少女,拉扯着少女的包。少女局促地站立,颤巍巍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噙着泪水。
&ep;&ep;芙蕾雅走出来,吸引了那伙男人的注意力。
&ep;&ep;为首的男人用污浊的眼神贪婪地在芙蕾雅身上停留。
&ep;&ep;“哪来的小宝贝?”他裂嘴一笑,龇着黄牙问。
&ep;&ep;“放开她。”芙蕾雅紧着嗓子命令。
&ep;&ep;“哈——”男人大笑,嗓子里的第二声还没发出来就已经被一脚飞踢踢飞出去。
&ep;&ep;周围男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声,抄家伙要上。还没等他们看清楚芙蕾雅在哪,就觉得肚子一疼,天旋地转,眼前一暗,摔倒在地。
&ep;&ep;芙蕾雅落在一群鬼哭狼嚎的男人中间,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字。男人们连滚带爬,连忙逃离。
&ep;&ep;这一切都发生在半分钟内,少女愣神地看着芙蕾雅,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
&ep;&ep;“啊—”她无意识地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声音又像清晨的小鸟一样了。
&ep;&ep;少女没问芙蕾雅为什么会出现,自顾自地看自己的包里,翻了一边,合起来,一拍包,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笑容。
&ep;&ep;“得救了。”她用幼童的欢快口吻说,“我要去买双吊带袜庆祝一下,你来吗?”
&ep;&ep;少女问了芙蕾雅的名字和年龄,在得知她是海贼时发出了短短的欢呼(“酷——”)。她习惯性地忽视了介绍自己,直至芙蕾雅问她才想起来自己压根没说过。接着,芙蕾雅知道了少女的名字(芙丽嘉)和年龄(“十七。”芙丽嘉简短地说)。
&ep;&ep;但她觉得芙丽嘉肯定撒谎了,在两个问题上都是。
&ep;&ep;芙丽嘉说什么都要给芙蕾雅买一双吊带袜,她在昏暗霉尿味的廉价衣饰店里一双一双地在芙蕾雅腿上比划,对着镜子评头论足。又在好不容易精挑细选出来两双最适合的后,瞬间又对吊带袜失去了兴趣,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随意地把吊带袜丢进芙蕾雅怀里,付了钱。
&ep;&ep;芙蕾雅盯着自己怀里的吊带袜瞧,那是一种芙蕾雅从没接触过得衣服款式。尽管斯宾塞一直再给她买衣服,但他还是相当有分寸地避免了所有贴身衣物。
&ep;&ep;芙丽嘉看她的表情,发出一阵小鸟的笑声。
&ep;&ep;“走吧——去我家,我穿给你看。”
&ep;&ep;芙蕾雅永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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