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哥,咱们要将这人埋了吗?”
&ep;&ep;“哎呀,怎的好好的就死在这里了,若是咱们没发现,就今日这一日便会要成为秃鹰的美食。”
&ep;&ep;“可不是,来,搭把手,老三你去挖坑,我来抬。”
&ep;&ep;几人分好工,各自撸起袖子便要上前,那最先过来看情况的汉子大叫一声,“诈尸了——”
&ep;&ep;只吓得几个大男人都白了脸。
&ep;&ep;有那胆子大的率先回过神来,小心地去摸地上之人的胳膊,随后高声道,“没死,是热的,还活着,快抬起来。”
&ep;&ep;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各自又围拢了过来。
&ep;&ep;有人抬脚,有人抬胳膊,还有人急急跟在身后。
&ep;&ep;片刻功夫,黑衣男子便被众人抬上了骆驼拉着的车上。
&ep;&ep;“咦,他明明睁开了眼,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个哑巴。”
&ep;&ep;“也不会动,难道是瘫了?”
&ep;&ep;“不能吧,好好的,他一个又哑又瘫之人在草原深处做什么。”
&ep;&ep;十几个汉子围着男子七嘴八舌,好一会,耳尖的人叫道,“别吵,他说话了。”
&ep;&ep;众人都屏气凝神,就听那一直躺着没有动静的男子道,“给我吃的,饿。”
&ep;&ep;捡来的人将帽子拉下,抓起饼子狼吞虎咽起来,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ep;&ep;是个活的,老人。
&ep;&ep;胡半仙吃饱喝足,惬意地坐在车上看风景,“你们这是去哪里?”
&ep;&ep;他说着话,目光落在骆驼后拉的货物上。
&ep;&ep;“嘿嘿,我们是跑商队的,这不,要将这批货物遇到乌留去,都是上好的丝绸——”
&ep;&ep;汉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同伴狠狠地掐了一把。
&ep;&ep;那汉子讪讪然地朝胡半仙笑,多余的话却不敢再多说。
&ep;&ep;胡半仙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听到乌留王庭之时,眼里飞快地闪过丝惊喜。
&ep;&ep;“哦,原来是去王庭啊,”他神色淡淡,“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常去,听说今年王庭的主子是先前的王之长子,脾气不大好。”
&ep;&ep;那几个汉子闻言,顿时都变了脸色。
&ep;&ep;“不,不是吧,什么时候的事?”
&ep;&ep;“是啊,我们都没有听说。”
&ep;&ep;时下消息传播慢,再加上草原地处偏远,这支商队不知情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ep;&ep;胡半仙闻言一楞,似乎很是诧异,“你们常跑这边居然会不知道,哎,这可真是——”
&ep;&ep;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仿佛极为其遗憾。
&ep;&ep;一位精明外露的汉子眼珠子一转,随即笑着道,“不知老先生打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您又是为何孤身一人在这草原?”
&ep;&ep;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胡半仙脸上。
&ep;&ep;胡半仙适时露出怅然之色,他叹气摇头,将众人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这才道,“哎,我家就住在这草原附近,平日里与乌留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ep;&ep;“前些日子,我儿给我送信说是在王庭谋了个差事,让我跟着人一道去王庭享福,我运道不好,被歹人抢了东西,还被人打了一顿,今日若不是遇上你们几位,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ep;&ep;他说得哀哀戚戚,有那感性的汉子已经红了眼圈。
&ep;&ep;“老先生,您别急,要不这样,你与我们一道上路,只是不知你儿子在王庭是给谁当差,跟着哪位主子?”
&ep;&ep;先前开口的汉子安慰了一句,又关心起老人家儿子的事来。
&ep;&ep;胡半仙抹了一把脸,答应下来,随后似乎又在极力回想自己的儿子信里与他说了什么。
&ep;&ep;“哎呀,说是在王帐里,专门给王倒夜壶的。”
&ep;&ep;他一拍大腿,兴奋地将话说了出来。
&ep;&ep;商队的人有些失望起来,可众人却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ep;&ep;一个汉人能给王庭当差,绝不会是王身边的重要位置。
&ep;&ep;不过,聊甚于无。
&ep;&ep;他们一行人两眼一摸黑,原先定了丝绸的二王子定是靠不上了,可他们总不能白跑一趟,说不得运气好,也能卖个好价钱。
&ep;&ep;为首的汉子拉着几个同伴嘀咕了几句,笑呵呵地将胡半仙请进了最好的车厢。
&ep;&ep;“老先生受累了,您在这歇着,万事有我们呢。”
&ep;&ep;胡半仙感激涕零地谢过,待商队跑了起来,他舒舒服服在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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