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之2争执
&ep;&ep;范莹如的灵堂设在海石市内唯一一间殯仪馆附近,巷子转进去就能抵达。
&ep;&ep;再度出现的受害者震惊全国,附近也出现不少媒体试图挖掘出更多具有新闻价值的情报,即使死者父母谢绝採访,仍有几个不肯死心的记者虎视眈眈在徘徊,想拍点足够悲伤的画面。
&ep;&ep;进入灵堂前,白桑久先大略扫了下手机上的几则新闻,当中有怀疑是连续杀人魔再度犯案,也有认为是单一个案的声音。
&ep;&ep;比起过往惨不忍睹的尸身,范莹如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那断头手法异常的乾净俐落,看着像是职业手法,然而范家生活单纯,又怎会惹上夺命煞星?
&ep;&ep;箇中缘由,或许在场只有白桑久明白。
&ep;&ep;小女孩的遗照高掛上方,被鲜花包围,上面的她洋溢着天真笑脸,时间永远凝固在这一刻。
&ep;&ep;白桑久手持线香,在心里祝祷,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步出那个气氛凝重的空间。
&ep;&ep;时光无法回流,即使她报了仇,小如也不会復生,但幕后的真凶还没有被揪出来,加上她自己那一份,无论如何,她一定会追查下去。
&ep;&ep;「桑久,你来啦。」
&ep;&ep;范瑛瑶走了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她的双眼红肿,想来不久前才大哭过一场,但那双自带艳色的眼眸被泪水洗浸过,却像被淬练过般,隐隐闪烁着薄如蝉翼的寒光。
&ep;&ep;这眼神,不对劲。
&ep;&ep;如崖边狂风吹袭下,摇摇欲坠的白花,倔强的挺立着,但只要多一点,便是粉身碎骨。
&ep;&ep;「抱歉,我刚刚在忙,没有来找你。」范瑛瑶道。
&ep;&ep;「瑛瑶姐,今晚一起吃一顿如何?转角处的微光简餐,我请客。」白桑久提议。
&ep;&ep;范瑛瑶瞧着像是整晚没睡,恍惚了下才点头:「好阿。」
&ep;&ep;「那约六点?」
&ep;&ep;「没问题。」
&ep;&ep;两人道别后,白桑久骑上机车,准备回家整理思绪。
&ep;&ep;就在白桑久离开时,一个方才与她擦肩而过的少年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
&ep;&ep;「戴引竹?」
&ep;&ep;在他身旁的男人也跟着停下看着他。
&ep;&ep;少年有着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平素总爱瞇着眼笑,像这般凝神思考的模样倒是少见。
&ep;&ep;「没什么。」少年回神,重新露出笑容:「只是想到些事情,知节,你不是要去致意?走吧。」
&ep;&ep;「嗯。」男人頷首,两人便走了进去。
&ep;&ep;这段插曲白桑久自然是不知晓的,她现在烦恼的是范瑛瑶。
&ep;&ep;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范瑛瑶恐怕想要私下偷偷调查,但她只是个普通人,若是任由她追查下去,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ep;&ep;而这段猜测也成真了。
&ep;&ep;「白桑久,你再说一次?」
&ep;&ep;范瑛瑶啪的一声放下刀叉,满面怒容,气势如喷发的火焰般,令人难以逼视。
&ep;&ep;「现在海石市成为新闻焦点,警方也获得更多人手,我的意思是,静待调查结果吧。」
&ep;&ep;白桑久却是不为所动,甚至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
&ep;&ep;「静待结果?哈哈。」范瑛瑶嗤笑一声,深吸口气,整个人彷彿暴雨将至前的短暂空档,奇异的平静下来。
&ep;&ep;「小如......姑姑她一直想要孩子,偏偏她的体质不易生育,结婚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你知道那时我们多开心吗?」
&ep;&ep;范瑛瑶素来明亮的眼神此刻满布阴霾,她盯着白桑久,一字一顿。
&ep;&ep;「小如又乖又可爱,她跟我最好了,总是黏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还那么小!」
&ep;&ep;说到后来,范瑛瑶的声音变得嘶哑,她抓起桌上的水,又狠狠灌了一大口:「已经发生那么多命案,案件进度却一点进展也没有,我才不相信那些警察,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我要问那个兇手,凭什么?」
&ep;&ep;「瑛瑶姐......」白桑久的嘴唇翕动,却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ep;&ep;她又能说什么?范莹如的意外身亡,与她自己也脱离不了关係。
&ep;&ep;范瑛瑶还在继续说着:「凭什么他可以轻易摧毁别人的家庭?我要亲眼看看,那个人究竟是怎生模样?他也会流血,也会疼痛吗?」
&ep;&ep;「可是,你若是遇上了兇手,你也可能遭遇不测阿。」白桑久脱口而出:「瑛瑶姐,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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