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之后就没有了。
&ep;&ep;阿兰之前就想问步莲华,为何他会知道涂胎记用的颜料可以用醋擦洗掉。
&ep;&ep;“难道画胎记用的胭脂,是你娘做的?”不能吧,这也太离奇了些。
&ep;&ep;步莲华摇头。
&ep;&ep;“贺族分内外。”他说,“万,贺,严,这三姓为内,其余为外。内贺族里的三姓本宗女子,每年祝夏节都会将凤花汁碾碎,加在脂粉中,在脸上和手心涂画红莲纹,清水洗不掉,有的可保持一年。”
&ep;&ep;“但凤花汁用醋可以洗干净。”步莲华说,“只有贺族三姓本宗的人才知晓如何做,如何洗。”
&ep;&ep;“我养母是贺族人?”
&ep;&ep;“那倒没可能。大概是我们贺族本宗的女子到南都办事,恰巧碰上了你养母在忧愁你的事情,顺手帮了忙。”步莲华笑道,“三姓本宗本就人少,十几年前到过南都的女子,更是好找。”
&ep;&ep;“……你们找到了她?”
&ep;&ep;“是,严枫。她现在,在昭阳。”步莲华说,“暗门如今在南都的线,是她之前设的。十一年前,暗门刚刚打通南都的联络点,当时就是她亲自到南都办的。”
&ep;&ep;阿兰默然不语。
&ep;&ep;步莲华说:“所以,为了弄清楚自己是谁,你也应该跟着主公到帝京去,见见严枫。”
&ep;&ep;“她……还记得当时的事吗?”
&ep;&ep;步莲华找出梳子,帮她梳顺头发,回答道:“见我母亲后问一问就知道了。”
&ep;&ep;要见他娘亲啊……阿兰低着头,有些紧张。
&ep;&ep;“不要怕……”步莲华说,“我娘……虽然长得凶,脾气很好的。她就算是生气发火,也是笑的,根本不用怕。”
&ep;&ep;“你家里人……”
&ep;&ep;“我家里人,都挺好。”步莲华笑着说,“你看我妹妹,还有我爹,都很好说话。我爹除了对我,对南朝人,其他时候也是和善的。是不是放心多了?”
&ep;&ep;并没有什么用,阿兰想起她以后要见莲华的父母就心慌焦虑。
&ep;&ep;神奇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ep;&ep;步莲华话音刚落,远远地就有阵阵马蹄声传来,阿兰一激灵,撩起车帘探头去看,只见前头打探消息的王山策马奔来,大声报告:“主公,是莲花旗,万族长来了!”
&ep;&ep;贺族里,莲好像是个宝贝,阿兰一路行来,见到白衣黑衫衣,身上绣莲花纹的,几乎都是贺族人。
&ep;&ep;飞扬的尘土中,阿兰看到一个身材颀长面带笑容,额上涂着红莲纹的女人,带着身后乌压压的黑衣白袖人跨马前来,在车前勒了马,翻身下马,身轻如燕动作潇洒,大步走上前唤了萧九一声九弟。
&ep;&ep;萧九哈哈大笑:“万族长,半年没见了!”
&ep;&ep;万族长似是松了口气,眉毛也舒展了些:“我来接莲华。”
&ep;&ep;萧九收了笑,表情复杂,嘴角似抽不抽,说道:“放心,好着呢。”
&ep;&ep;你儿子命还是我闺女救的,我闺女闭眼一选,就把你儿子的生机给续上了。
&ep;&ep;说起来,也挺心酸。萧九心中愤懑,我闺女不跟爹亲,跟你儿子亲,呵,你儿子真好手段。
&ep;&ep;然而这只是腹诽,萧九没好意思说出来。
&ep;&ep;万归雁得知儿子没事,彻底安心,迈步向马车走来,看到探出半张脸的阿兰,她愣了一下,停下来,表情凝滞片刻,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笑容舒朗。
&ep;&ep;她脸上有数道刀疤,有深有浅,但不掩其艳色,额上的红莲映着,又英朗又夺目。
&ep;&ep;她是掌控云凉二州,曾有问鼎天下雄心的女人,即使是对着阿兰笑,那笑容也永远透露着能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傲气。
&ep;&ep;阿兰连忙把头缩回去,朝车角一坐,紧张道:“莲华,你娘要过来了,我要跟她说什么好?你娘不先问我的话,我要不要主动和她说话。”
&ep;&ep;步莲华笑了笑,拍了拍她,示意她放心,自己走出去,高高兴兴叫了声娘。
&ep;&ep;万归雁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儿子除了头发乱点,脸色差点,其他的均无恙,更没缺胳膊少腿,点了点头,淡声说道:“不错,算天有眼。”
&ep;&ep;莲华出去后,阿兰也不好意思坐在马车里,她深吸口气,抹了把脸,跟了出去。
&ep;&ep;万归雁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ep;&ep;萧九过来,像个傻子,兴奋道:“你看,这我闺女!阿兰,这是你娘的义姐,快叫大娘!”
&ep;&ep;阿兰原本想开口称呼一声族长,结果萧九这么一搅和,她张开嘴,硬是没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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