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借戚家的力,回到京城和你的丈夫儿子团圆。是这样吗?”
&ep;&ep;姜清筠越往下说,奶娘便越是心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被人毫无保留地摊开在面前。她低头,却仍旧为自己辩解着。
&ep;&ep;“小……小姐,您都是在哪儿听到的谣言”
&ep;&ep;“呵。”姜清筠轻笑一声,一手放在奶娘下颔,让她抬头。如果不是念着奶娘多年的恩情,她就不会对奶娘下手这么轻。
&ep;&ep;“杜姨娘那块禁步,如果我没猜错,流苏是浸泡过绛蛇香的吧。”
&ep;&ep;“害怕有心人发现,你们才把绛蛇香分成两部分。另一半放在婢女身上,两种香混合,才能引蛇。”
&ep;&ep;她当初就觉得奇怪,杜姨娘无端送她一尾精致禁步。后来她顺水推舟把禁步送给姜清婉,紧接着就遇到了蛇。
&ep;&ep;直到拿回那半块玉佩,让人查验过后她才知道,那尾禁步的玉佩和流苏都沾染了绛蛇香。
&ep;&ep;绛蛇香,能使蛇开始狂躁,不分缘由地攻击视线内的活物。再加上有人在背后以乐声驱蛇,害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p;&ep;也是那天她命好,在禅山寺遇到了谢寻,否则怕是还要再和那条青蛇纠缠好久才能脱身。
&ep;&ep;“奶娘,听说你之前让辛夷传话,想要见我。是想和我说这些吗?”说完,姜清筠松开手。
&ep;&ep;听到姜清筠说完了全部的话,奶娘久久无法回神。她原以为,姜清筠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即便最后功败垂成,以她的能力都无法查探到真相。
&ep;&ep;她原以为,等到姜清筠到偏院,她同以前那样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姜清筠就会放她出偏院,既往不咎。
&ep;&ep;却不想她竟然早都知道了这些事情。现在对她而言,一切都完了。
&ep;&ep;这座偏院,她是出不去了。
&ep;&ep;“小姐既然都知道了,还想让奴婢说什么?”奶娘瘫坐在木凳上,无力反问着姜清筠。
&ep;&ep;姜清筠没有继续问下去,重新坐回到木凳上,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手镯,“你为二房和杜姨娘卖命,是二夫人许诺你,事成之后还你自由身。”
&ep;&ep;“还给了你丈夫一大笔钱,好好照顾你儿子是吗?”
&ep;&ep;一句话里包含的内容太多,奶娘却只注意到了她后半句话。她抬头,眼眸微红,“小姐你别动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ep;&ep;“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他是无辜的。”
&ep;&ep;奶娘自从姜清筠出生,就一直贴身伺候着她。这么多年过去,奶娘的儿子算来也有十六岁了。
&ep;&ep;“我以为,奶娘你看着我长大,是了解我性子的。”姜清筠摇摇头,半是嘲讽地说道。
&ep;&ep;“你应该是不知道的,你丈夫早就纳了两房小妾,两个庶子都已经十岁。一家人都搬到了镇上。”
&ep;&ep;“而你的儿子,还在村里寒窗苦读。”想着之前手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姜清筠还有几分唏嘘。
&ep;&ep;男人本凉薄,落魄时肯真心相对,飞黄后转头便有了新人。
&ep;&ep;“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奶娘下意识地否定,却不断开始回想她之前回家时看到的场景,曾被她忽视的细节逐渐清晰。
&ep;&ep;她丈夫开始变胖,脸色更是红润;而她的儿子却衣单身薄,手上也起了茧子。而男人只是告诉她,她寄回家的钱都被攒了下来,以后好供孩子科考。
&ep;&ep;“如果你愿意出面,二房答应给你的,我许你三倍。如何?”姜清筠点到为止,留下话后她也没有再追问奶娘,给奶娘留有权衡的余地。
&ep;&ep;“如果你想好了,让人去通知辛夷。”
&ep;&ep;说完后,她拉开门,径直离开了偏院。
&ep;&ep;方才辛夷一直守在院内,隐隐约约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争执声。见姜清筠心情不好,她便也乖乖跟在身后,也不敢贸然开口。
&ep;&ep;“小姐,大公子有事来找您。奴婢说您在休息,大公子便在松筠居等着。”
&ep;&ep;“您赶紧先回去吧。”
&ep;&ep;松筠居和偏院之间有条小路,姜清筠刚离开偏院没多久,茯苓就匆匆忙忙跑过来,喘着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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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松筠居院内,姜清时坐在石凳上等姜清筠。
&ep;&ep;“哥哥,你今日不去礼部吗?”没多久,姜清筠就从屋内走出来,睡眼惺忪,青丝披散在身后,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ep;&ep;“科举结束,周尚书让我休息几日。”姜清时回着她的话,“闲来无事,想起你前几天说要去爹的书房,我和爹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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