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肩膀处传来微微刺痛,傅晏辞不躲不闪,随她发泄,反而圈在女孩腰上的胳膊收得更紧。
&ep;&ep;“你属小狗的?越来越喜欢咬人了。”
&ep;&ep;男人的声音低缓带磁,活生生,和梦里的死寂不同。
&ep;&ep;时衾把脸埋进他脖颈,感受他身体的温度。
&ep;&ep;她如释重负。
&ep;&ep;万幸,幸好只是梦。
&ep;&ep;傅晏辞感觉到脖颈处的一片湿润,没想到她哭得那么凶。
&ep;&ep;他大手抵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安抚。
&ep;&ep;“衿衿乖,不哭了。”
&ep;&ep;傅晏辞越是安慰,时衾难过的情绪越深。
&ep;&ep;她把眼泪鼻涕全擦在了他那身讨厌的病号服上。
&ep;&ep;“傅晏辞。”时衾唤他的名字,嗓子眼里挟着湿润的水汽。
&ep;&ep;“求求你了,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一定不要先走。”
&ep;&ep;她实在没有办法承受一次次的失去,一次次的送人先离开。
&ep;&ep;女孩的哭诉,仿佛琵琶声呜然,听得他心都要碎了。
&ep;&ep;傅晏辞张了张口,意识到他们之间年龄上的差距,最后只能说出一句:“我尽力。”
&ep;&ep;时衾不满意听到的答案,像是闹脾气强人所难的孩子。
&ep;&ep;“不能尽力,要一定。”
&ep;&ep;傅晏辞一向理性,在面对死亡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ep;&ep;他发出一声无奈叹息。
&ep;&ep;“衿衿。”
&ep;&ep;“我三十五了。”
&ep;&ep;人生一半已经过去,而时衾还很年轻。
&ep;&ep;大概率他是会比她先走。
&ep;&ep;傅晏辞也情愿自己先走。毕竟他的小姑娘还有许多年要活。
&ep;&ep;时衾此刻讨厌极了他的理性。
&ep;&ep;非要把她刻意去忽略的数字摆到她面前,非要让她面对现实,骗都不肯骗她。
&ep;&ep;明明她都哭得那么伤心了。
&ep;&ep;“我讨厌你。”她愤愤说。
&ep;&ep;傅晏辞仰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大概躺在棺椁里看到的,也是类似的情景。
&ep;&ep;他的唇角扯出一抹涩意。
&ep;&ep;“所以你还要浪费时间让我来追你吗?”
&ep;&ep;他们只剩下有限的时间。
&ep;&ep;“……”
&ep;&ep;时衾将他紧紧扒住,用力摇摇头,带着哭腔地说:“不要了。”
&ep;&ep;傅晏辞继续问:“那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ep;&ep;时衾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ep;&ep;她哭得像是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漆黑瞳孔里的深算。
&ep;&ep;被他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就卸了防线。
&ep;&ep;傅晏辞将她置于身下,一点一点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ep;&ep;夜色沉沉。
&ep;&ep;病房里的两人,紧紧相依,时衾混混沌沌,如溺水之人,攀扶住她的浮木。
&ep;&ep;第48章、月光
&ep;&ep;深夜的时候,情绪总是容易过于泛滥和被放大。
&ep;&ep;时衾早上醒来,躺在傅晏辞怀里,才反应过来自己晚上不清醒时,答应了什么。
&ep;&ep;她的脸上火烧火燎,又羞又气恼。
&ep;&ep;每次都是这样,就她那点阅历,根本玩不过傅晏辞这只老狐狸,又那么不明不白和他在一起了,完全没有享受到被追求的感觉。
&ep;&ep;时衾越想越气,用力在男人的腰上拧了一下。
&ep;&ep;傅晏辞吃痛,从朦胧睡梦中醒来,脸上的表情困惑不解。
&ep;&ep;他望着时衾,吻了吻她的唇角,像是条件反射的动作,然后双臂伸展了一下,把她抱进更深,又睡了过去。
&ep;&ep;“……”时衾一肚子气打在棉花上,愤愤又无奈。
&ep;&ep;接下来傅晏辞住院的几天,时衾每天都陪着。
&ep;&ep;一方面是傅晏辞要求的,以这是作为女朋友的义务为理由。
&ep;&ep;另一方面,时衾觉得她要不在,指不定傅晏辞为了工作又不老老实实住院了,索性看着他。
&ep;&ep;陪床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做,时衾就准备她的教师资格证考试。
&ep;&ep;“你准备以后当老师?”傅晏辞看到后问。
&ep;&ep;时衾转着手里的圆珠笔,书本上的内容看得她犯困,手挡在唇边,打了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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