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啊?哦,喝。”
&ep;&ep;“给你,我去冷静一下。”
&ep;&ep;“……”捧着茶杯,眨眨眼,心虚地灌了一口。现在的孩子,玻璃心。
&ep;&ep;——
&ep;&ep;夜深人静。
&ep;&ep;窗户外连虫鸣都很少,月色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楚外头的景色。
&ep;&ep;太昭不住在王宫,他有自己的院落。
&ep;&ep;他是个剑痴。
&ep;&ep;一般来说,除了练剑不会关注任何事情,这辈子唯一多关注过一下的,似乎就是那个张什么的,因为她的脸太黑了,一般人长不成那副模样。
&ep;&ep;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觉得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ep;&ep;具体是什么地方,太昭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ep;&ep;他现在关注的是,窗户外面蹲在树上的那个人。
&ep;&ep;他的院子很大,设计的时候,据说师父请了墨家人,用的是机关迷盾之术。他自己剑术高超,不需要护卫,加上宗师太昭的赫赫威名,所以从来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闯入他家。
&ep;&ep;这是第一个。
&ep;&ep;他细致地擦了擦剑,这把剑叫做藏锋,销金断玉,堪称神兵,不亚于师父手中的恪名。
&ep;&ep;今晚,他会让擅闯者,知道藏锋的威力。
&ep;&ep;太昭穿好衣服,提起剑,推开门。
&ep;&ep;“吱呀”一声门轴转动,树上树叶好似动了动。
&ep;&ep;“下来,与我一战。”
&ep;&ep;太昭半仰着头,直勾勾锁定大树的某一处枝桠,双眼睛锐利的和手中剑一样,隔了老远,仿佛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锋利。
&ep;&ep;树上,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同样望着他。
&ep;&ep;“下来,与我一战。”太昭又重复了一遍。
&ep;&ep;张培青眼角抽了抽,有种自己是叶孤城,正和西门吹雪对峙的即视感。
&ep;&ep;实际上,她只是来探探太昭的底。听老头说,太昭是最有希望进阶大宗师的人,尽管这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ep;&ep;她歪着头想了想。好歹,她也算是太昭的半个师兄。哦,师姐。
&ep;&ep;张培青不是孤竹无堪的弟子,然而孤竹无堪于她而言,和师父没什么两样。
&ep;&ep;她出生开始学剑十四年,均是出自他的教导。
&ep;&ep;十四岁那年因为阿诚的死,她离开母亲离开业凉,从此开始了游历天下的步伐。她见过很多人,很多剑师,但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
&ep;&ep;对她来说,孤竹无堪就是家人。
&ep;&ep;这一点张培青十分清楚,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ep;&ep;眼前这个人既然是他看中的,她不免多了几分审视和亲切。
&ep;&ep;“宗师太昭,好气魄。”
&ep;&ep;话音一落,太昭脸上便显露出明明白白的诧异。
&ep;&ep;“女子?”
&ep;&ep;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压低嗓子放粗声带。
&ep;&ep;太昭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速速回去,我不与女子动手。”
&ep;&ep;张培青低低笑了两声,“小子,自视甚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ep;&ep;太昭根本不搭理,只是冷冷盯着她。
&ep;&ep;剑客本就不多,能打得过他的更是少之又少,至于一个女子剑客……
&ep;&ep;基本上没听说过。
&ep;&ep;对他的冷淡张培青丝毫不在意,她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定在距离太昭两米外的地方,笑嘻嘻。
&ep;&ep;“听说你的剑是和恪名并排的藏锋,今日好叫我见识见识。”
&ep;&ep;“尔区区一小女子,何敢口出狂言。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速速离去,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ep;&ep;太昭紧绷的死人脸十分难看,张培青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浓浓不满了。
&ep;&ep;这叫她更加想笑。
&ep;&ep;年纪轻轻,脾气不小。
&ep;&ep;这小子太呆了,比王衡还闷。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所有建筑居然都一模一样,关键是还没个护卫奴仆什么看守。
&ep;&ep;要不是提前有孤竹无堪给的线路图,她压根不可能找到他的住处。
&ep;&ep;“世人都说,你是最有希望进阶大宗师的人。今天来,我就是想要领教一下,未来的大宗师有什么本事。”
&ep;&ep;太昭面无表情。
&ep;&ep;张培青觉得此刻他应该说句“是你逼我动手的”才更加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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