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群臣面面相觑,尚且没有人发言,又听见她说。
&ep;&ep;“正因为韩国是个小国,所以发生这么点动荡就会引起诸国窥伺,蠢蠢欲动。但韩国始终不过是个小国,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出现,比如楚国,那么狼群会选择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ep;&ep;或许你们要说楚国乃大国,强盛不可欺,然曾经的赵国也是大国,照样倾覆于一夕之间。何况想必诸位还没有忘记,咱们大楚之地的南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齐国呢。”
&ep;&ep;朝堂上安静了一会儿。
&ep;&ep;大将军奉初迟疑问道:“依大谏所言,韩国动不得?”
&ep;&ep;“非也。”张培青摇摇头,“韩国动不动,楚国都不能插手,也不需要插手。我们只要加点薪柴,把火烧的更旺一把,至于锅里头的鸟死还是半死,被哪一簇火苗烧死,都不关我们的事情。”
&ep;&ep;不需要楚国出手,诸国会一点点把韩国掀翻的。这样的小国,只要折腾一两次,自然而然就心散了。
&ep;&ep;韩国不过是天下中的一小块,她要的是天下,只有把诱饵扔出去,才能抓到更多的鱼。
&ep;&ep;大将军听得晕头转向,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是要不要打韩国。
&ep;&ep;“可我们要是不打韩国,韩国的土地不就白白拱手让人了吗?”
&ep;&ep;“韩之地距楚国遥远,又尽是蛮野鄙人,就算打下来也没多少用处。小利也,何足挂齿。”
&ep;&ep;最重要的是,百里仲华可不是饭桶,难道如此明显的算计他会没有一点防备措施?
&ep;&ep;不可能。
&ep;&ep;就像世人说的一样,有百里仲华在,韩国永远不会倒下。她承认这一点,所以从头到尾,张培青就压根没想过能拿下韩国。
&ep;&ep;再说了,她留着韩国还有用处呢。
&ep;&ep;——
&ep;&ep;又两日。
&ep;&ep;传来消息,韩太子谢罪于高彭台,痛斥幕后之人暗中杀害赵太子,栽赃于韩国,欲陷害韩国于不仁不义之境。为表清白,韩太子易登亲书血书通告天下,且甘愿以死明证。
&ep;&ep;事情一出,天下哗然而起。
&ep;&ep;多事之秋热闹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ep;&ep;赵国刚灭了,秦陈又乱战,赵太子死在韩国了,韩太子委屈又自杀了。
&ep;&ep;下一个会轮到哪个国家?下一个会轮到哪一个人?
&ep;&ep;这天下,就是谋士手中的一盘棋,谁死谁活,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ep;&ep;那些人,有着天底下最锋利的刀,他们能谈笑风生间毁掉一个城池、一个国家,甚至一个种族,能在觥筹交错中将诸国切割瓜分,能凭借一人之力翻云覆雨。
&ep;&ep;群雄逐鹿,不仅仅是国家的战争,也是谋士之间的战争。
&ep;&ep;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全在一计之间。
&ep;&ep;韩太子以死明示,这一招彻底震撼了诸国,最起码他们高贵的太子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随随便便赔上性命。
&ep;&ep;本来打算以此为借口纷扰韩国,现在看来也要暂缓。
&ep;&ep;人家太子都以死明志了,你再咄咄逼人岂不是叫人看不起,在天下面前丢了面子?
&ep;&ep;“韩国太子倒是个有魄力的人。”
&ep;&ep;燕国王宫中,收到消息的燕王捋着胡须感慨万千。
&ep;&ep;他敲了敲镶金的案桌面,苍老的声音透着浑浊:“那小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ep;&ep;一旁的宫正赶紧回答:“回禀大王,韩太子名易登。”
&ep;&ep;“易登……易登……”燕王喃喃自语着,眼角的笑纹越来越深,“现在变成‘难登’喽,韩国没了这个太子,也差不多要玩完了。”
&ep;&ep;宫正谦卑地佝偻着腰背,小心回了一句:“大王,听闻那韩国要将前九公子平晏接回韩国,而且……”
&ep;&ep;他看了看半阖着眼皮子的老人,道,“而且听说韩王准备让这位九公子当太子。”
&ep;&ep;“九公子?”
&ep;&ep;燕王颇为诧异地抬了抬眼皮,“寡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九公子,是哪个世家夫人的子嗣?”
&ep;&ep;“回禀大王,九公子名平晏,其母只是个低贱的媵妾,这个九公子多年前就被贬为平民,驱逐出韩国境内。”
&ep;&ep;“嗯?既然如此怎么又回来了。”
&ep;&ep;“是那百里仲华出的主意,韩王一向听百里仲华的话,何况在这种时候,大概是因为那九公子是唯一能拯救韩国的人。”
&ep;&ep;“哦?”燕王来了兴致,“这个九公子有如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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