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衡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那你去睡吧,我把茶壶放回去。”
&ep;&ep;他看着张培青进屋关门,然后走上台阶拎起自己的小茶壶准备寻个地方倒掉,只是在打开壶盖的时候,觉得怪可惜的,干脆牛饮地一干而尽。
&ep;&ep;“先生最喜欢的云尖雾都,也没有多好喝嘛。”咂咂嘴巴,王衡嘀咕了一声,合上盖子捧着茶壶走了。
&ep;&ep;次日众人清早告别了秦王和秦太后,便直接动身回到楚国去。
&ep;&ep;秦王亲自出来将他们送到了咸阳城门口,张培青无意中听见他遗憾地说太后本要一起来的,只是昨夜受了风寒头疼,今日只能由他一个人来了。
&ep;&ep;这风寒,也不知是真,还是不愿意见她而已。
&ep;&ep;临行前秦王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张培青,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下次有空张先生一定要再来,到时候我们接着探讨那蟋蟀将军的训练技巧。”
&ep;&ep;“自然自然。”张培青笑着应承,不动声色将他认认真真收拢入眼底。
&ep;&ep;按照血亲,这个人还是她远方的族兄呢。王位给他坐,只怕秦国死去的那些先祖们泉下有知,也会吐着血回来找他们的。
&ep;&ep;甚好,这样她才能安心地干掉秦国。
&ep;&ep;“大王,外臣就此告辞,他日再会。”
&ep;&ep;张培青登上马车,楚国的军队扬起花旗迈出脚步离开这一方土地,回归他们的祖国。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一点点倒退的熟悉画景,想起一句诗歌来。
&ep;&ep;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ep;&ep;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映衬她的心情,这个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
&ep;&ep;秦国本就地处偏僻,此处又是一望无际的荒郊野外,士兵们只能就地扎帐篷避雨。幸好他们早就行军习惯了,动作十分麻利,牛皮的帐篷防水效果极好,众人缩在帐篷里啃着硬邦邦的烙饼,望着帐篷外的磅礴大雨,也算是一种醉人的意境。
&ep;&ep;然而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ep;&ep;比如说喜欢藏在树上的那个执着的刺客。
&ep;&ep;迄今为止他一次面都没有露,张培青十分怀疑他是过来打酱油的。一路从楚国跟到秦国,又从秦国回到楚国,除了中途偶尔饿了出去找吃的,三急出去解决一下,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恪守岗位坚持蹲点。
&ep;&ep;做刺客到这种份上蛮拼的。
&ep;&ep;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孩子怪可怜,要不是双方身份着实不恰当,她都想招呼他下来烤烤火暖和一下。
&ep;&ep;今天这种环境气氛,最容易让士兵们低靡发困。
&ep;&ep;他是会选择今天动手呢?还是今天动手呢?
&ep;&ep;大雨一直下到晚上,土地被水冲刷的泥泞不堪,雨水汇聚成坑坑洼洼,淹没了一层鞋底。张培青蹲在杂草树枝和皮革覆盖的临时“地面”上,伸着脑袋,认真地盯着面前帐篷顶端边缘滚落的雨水珠。
&ep;&ep;“先生,你在干嘛?”旁边无聊的王衡不解地凑上来,跟着瞅了瞅,没瞅出个什么名堂,挠挠脑袋。
&ep;&ep;张培青瞥了他一眼,感慨:“放在往生,我这个时候都是一边喝奶茶一边刷微博的。”
&ep;&ep;王衡两眼迷茫,“先生你又说胡话了。”
&ep;&ep;她摇摇头,颇为高深莫测:“你不会懂的。”
&ep;&ep;“哦。”王衡皱了皱眉头,“奶茶好喝吗?”
&ep;&ep;“还不错,有很多口味。”
&ep;&ep;“有红酥糕口味吗?”
&ep;&ep;“……想多了。”
&ep;&ep;吃过晚饭士兵们早早的就睡了,她身上盖着厚实柔软的被褥,是王衡专门从楚国家中一路带来的,本来是他自己用的,张培青觉得自己那个不舒服,于是顺手抢了。
&ep;&ep;帐篷里位置很大,足够她和王衡两人一人一大块地盘。
&ep;&ep;王衡没一会儿就睡成了猪,踹都踹不行那种,自个儿还流着口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ep;&ep;张培青睁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四周,琢磨着这次走的太匆忙,那信义君都没有把碧玉送到她手中来,关键是那盏灯她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ep;&ep;帐篷外呼啦啦的雨声中,她听见了一丝轻微的其他声音。
&ep;&ep;那是鞋底粘连泥土和水飞溅时候发出的啪嗒声。这种大自然的环境下,即使再谨慎小心也难免露出破绽,只是这么丁点小破绽不足以让沉睡的士兵们发觉。
&ep;&ep;张培青想,他大概是浑身淋在雨中,满怀期望地往自己这边而来。如果她现在出去,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落汤鸡。
&ep;&ep;犹豫了一会儿,她披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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