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鹤唳强行加入惊蛰的阵营这一点直接扭转了局势,不管惊蛰表不表态,她简直以一种不要脸的姿态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自家大师兄。
&ep;&ep;而自从柳平澜送去一碗成分不明的鸡汤后,惊蛰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本来这就是一种感情转移,结果人家连“大佬的天降疼爱”都毫不珍惜,那他自然不会继续痴汉一样过下去。
&ep;&ep;正主不发声,甚至不用青山出手,鹤唳一个人就能把整府的保卫工作全部包干,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杀手,平时也能兼职干些保护人的事,总有些主顾特别喜欢手段凶残性价比又高的保镖,有些刚看到鹤唳倒是还产生过一些类似于霸道雇主和美艳女保镖之类的不可描述的想法,但是相处差不多一天后基本都会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ep;&ep;毕竟情况危急到需要雇佣鹤唳这一类人了,一来肯定怕死,二来仇家肯定很迫不及待,基本不用一天就能够把自家保镖的真面目看个彻底,晚上门外站着这么一个人都心惊胆战,更别提躺一张枕头了。
&ep;&ep;然而严锦春对于跟船的执念却强的吓人,这两日甚至有派几波宵小前来刺探,说是宵小,不过是些化了妆的番子,不要命的东厂太监。至于锦衣卫却没人过来,显然这些人都知道惊蛰不好惹,轻易不敢来捋虎须。
&ep;&ep;连郑和有一日都上门来问,东厂这阵子活动频繁,可是锦衣卫要和东厂打起来了?
&ep;&ep;“怎么可能?”惊蛰笑着给他倒酒,“都是为皇上在民间行走的人,天下之大,走都走不完,怎么会有打起来的需要?”
&ep;&ep;“那为何……”郑和欲言又止,“谢老弟,若有所求,但说无妨,老哥虽常年不在天子脚下,但是有些小事,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ep;&ep;“既是小事,又何必劳动天听。”惊蛰打着哈哈,“怎么能劳烦到大哥,况且,我有几分能耐,你也是知道的吧。“
&ep;&ep;“既如此,那老哥就不多管了。今天过来,也是和你商定一下最后的安排。”郑和拿出一叠纸,“你提上来的货单,有些还得斟酌一下,若是这些都要,我还得给你换条船。况且,你真要带那么多吗?我虽然不了解你们柳家近年的产出,但也知道这个带货量,若是出什么意外,于柳家也是不小的损失啊。“
&ep;&ep;“嗯。”惊蛰点头,“劳烦大哥安排一下,这些货,必须得带。“
&ep;&ep;郑和恩了一声,喝了口酒,沉吟半晌,忽然挑眉:“你……”
&ep;&ep;“什么,大哥?”
&ep;&ep;“哎,也罢……这柳家如今这个样子,也并不值得你再掏心掏肺了。”
&ep;&ep;“……”惊蛰愣了一下,“倒是让大哥你看透了。”
&ep;&ep;“听老哥一句,虽说海外广阔,仿佛无止无尽,但以我多年所见所闻,普天之下,再无比大宋更文明守礼的国度,这实在是大宋子民之福。相比前几次下洋,现在老哥我每次,都是刚离岸就开始思乡了,哎……“郑和叹息着,”你若真下此决心,一旦事已成定局,就是后悔,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到有能力接你归乡的船队,也不知那时候能做主的,是不是你老哥我了。“
&ep;&ep;他果然看出来了。
&ep;&ep;惊蛰心里叹息,他看了看旁边连接湖心亭的小桥,有些无奈。就算猜出来了,也别说出来啊,郑和就是太相信他了,真以为他在场没人敢偷听吗。
&ep;&ep;郑和犹不知道他已经出卖了自己的队友,还在说:“况且你所运多为易碎品,途中颠簸,等到了远方国度,说不定已经所剩无几,到时候你私自留在异国他乡已属重罪,再无产业傍身,岂不是等于老哥害了你。”
&ep;&ep;你已经害了我了……惊蛰低头喝茶,死鱼眼。
&ep;&ep;他翻看了一下那叠纸,觉得没什么问题,怕郑和说得太多,便开始琢磨着送客,却听郑和又道:“说来,若是换船,潜蛟号如何?”
&ep;&ep;你别说了!惊蛰就差怒吼了,但还是镇定的点点头:“恩,这个大哥定夺就好。”
&ep;&ep;“那好,你没意见便好。”郑和很是宽慰,“既如此,三天后,便随队启程吧,只是老弟,大部分时候都是水路,纵使有删减,恐怕也无暇添减,你千万准备好。”
&ep;&ep;“那是自然。”
&ep;&ep;郑和走后,惊蛰坐在原地连喝三杯闷酒,才沉声道:“你还没游完?”
&ep;&ep;许久,旁边的小池子里才传来噗噜噜噜的吐泡泡声,鹤唳很是开心的从水里出来,半长的头发服帖的挂在背后,□□的缓缓走出来,身体在月光下发着惨白的光,仿佛一只水鬼。
&ep;&ep;“哟,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池子里没养鳄鱼?”
&ep;&ep;“……何止。”惊蛰极为无奈,“怎么样,你打算抓紧时间跟我来一发?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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