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也就这样问了,裴泠泠听了轻蔑地笑了一声,“我闹有用吗?”她坐在床上,却“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唐昭理,“再说了,谁成天没事跟个不相干的人撒娇矫情啊,要闹也是找自己亲近的人啊。”
&ep;&ep;唐昭理无意间又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了下去,感觉胸口一疼,好像中了一箭。他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毕竟裴泠泠讲的都是事实,他们两个现在,的确没有关系了啊。这样一想,那句逗弄她的“既然咱俩都不相干了,那我就不帮你上药了”就到了嘴边,然而仔细一想,这样说也太无情了,转眼又咽了下去。
&ep;&ep;他的这番纠结没有被裴泠泠的眼睛放过,她嗤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就说呗,你还学会欲言又止了哈?”
&ep;&ep;唐昭理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世界上最会蹬鼻子上脸的,他嘴角抽了抽,手上已经拿好了一个被碘酒浸湿的纱布,“我想说,马上会很痛,你忍着点儿。”话音未落,他手上的纱布就糊在了裴泠泠膝盖的伤口上。
&ep;&ep;“啊。”裴泠泠发出一阵短暂的叫声,但马上就被她自己忍住了。唐昭理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她说不叫就真的不叫,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
&ep;&ep;唐昭理三两下给处理完,裴泠泠还真的没吭一声。人从小孩子长大,不管年龄如何,身上的那种孩子习性总是变不了的。唐昭理以前很讨厌她动不动就哼哼,搞得好像天底下就她的事情最多最重要一样,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但是现在她不闹不哼哼了,唐昭理反而觉得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
&ep;&ep;裴泠泠看着他笑了一声,“咱俩离婚之后,你反而比之前要耐心很多,要是早知道你对其他人这么好,我肯定早跟你离婚了。”
&ep;&ep;唐昭理扯了扯嘴角,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其实是在埋怨他当初的所作所为。裴泠泠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小气得坦荡,反而比装出来的大度要坦诚得多。
&ep;&ep;门口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他们两个循声望去,就发现盛朗熙站在门口,大概是他们两人的目光太过灼目,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儿犹豫。“我刚才出去了,回来才知道你摔伤了,问了服务生,他说你在这里休息,所以过来看看。”
&ep;&ep;裴泠泠朝他展颜一笑,“是啊,摔得可厉害了。”说话间她还动了动自己的那双腿,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ep;&ep;唐昭理越发心塞了,前脚裴泠泠还当着他的面一声不吭,说他是个陌生人,不相干,转眼她就朝着另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说她这里疼那里疼,这是摆明了在告诉自己,他这个前夫,比不上盛朗熙是吧?
&ep;&ep;盛朗熙走进来,朝唐昭理点了点头,“唐总也在这里。”说完眼睛又盯着裴泠泠了。唐昭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杵着招人嫌,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两个,“你们先谈,我出去一下。”
&ep;&ep;盛朗熙拉了把椅子坐在裴泠泠对面,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受伤的地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ep;&ep;“有人踩到了我的裙子,弄成这样的。”她瘪了瘪嘴,“你以为我想?”
&ep;&ep;盛朗熙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腿,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了,可能是觉得这样太失礼,悻悻地放下来,“伤成这样,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想了想又说道,“看医生了吗?”
&ep;&ep;“没有。”她笑了笑,“其实这是看起来严重,说到底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刚才上了药,好多了。”
&ep;&ep;盛朗熙点点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跟唐总,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既然关系不错,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当初,为什么会离婚呢?”
&ep;&ep;“哈。”裴泠泠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有句话叫‘远香近臭’,你听过没有?”她偏着头打量盛朗熙,一双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晶晶亮,笑起来像只狡黠的狐狸一样,“我跟他两个人,凑近了能天天拿刀互砍,远了么稍微能好点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换句话说,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两个吵架十次才换来的短暂和平,你觉得我们这种关系,是好还是不好呢?”
&ep;&ep;吵十次才能和平一次,这和平的概率也太低了。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那她跟唐昭理离婚也在情理之中。这段时间盛朗熙也想方设法地打听过他们两个当初那段在外人看来艳羡无比的婚姻,离婚的原因也不外乎是什么性格不合之类的。而且一切看来都是如此的有迹可循:他们两个性格都非常要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感情过去之后,如果磨合不了,自然就只剩下无尽的伤害。但是盛朗熙却觉得,夫妻之间,说到底还算磨合和包容,如果双方都不能包容对方,或者一方眼中丝毫容不下沙子,那么感情其实也有限。只是他不好对别人的婚姻发表什么意见,听她这样问自己,只是低头一笑,并不多言。
&ep;&ep;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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