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工整的字。
&ep;&ep;“算他们有眼光,选中了真正的杨玉环。”芝华又念一遍,笑得前仰后合,“你们是草台班子吗,连道具都拿错了。”
&ep;&ep;在程濡洱的人生里,这属于一次和计划有重大偏差的失误,但他无暇责怪蒋裕生,已经做了近二十天苦行僧的他,终于等到解禁的日子。
&ep;&ep;“我要进行密集训练。”芝华一句话浇灭了他的期盼。
&ep;&ep;“今天下午就出发。”她又补了一句。
&ep;&ep;程濡洱听得脸色更黑,不死心地问:“集训能不能带……”
&ep;&ep;“不能带家属。”芝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而且我们是地下情,即使能带家属,我也不会带你去哦。”
&ep;&ep;“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转地上?”程濡洱捏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一口,像是泄愤。
&ep;&ep;“嘶……你这是想转正的态度吗!”芝华被他养得愈发张扬,故意做出训话的模样,“记大过一次!”
&ep;&ep;裕生默默端着蛋糕回后备箱,找不到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想他此时果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ep;&ep;集训结束又是二十天,接着便登台表演。开启售票时,大家都没指望大卖,没想到仅一分钟,戏票就显示售罄。
&ep;&ep;“杨贵妃你好,座位太少了,塞不下三万人,我只能先带一千人进去。”程濡洱给她发来消息。
&ep;&ep;他们已经二十天没有见面,程濡洱想看她一眼,也得和其他人一样买票进场,所幸黄金座位不用抢。
&ep;&ep;舞台大幕拉开时,程濡洱没来由呼吸一滞,他看见芝华登台,一柱冷白色光束追着她,落在地上如一轮不眠的月亮。
&ep;&ep;这是他的女孩,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旦角。她的眼睛比灯光更亮,是幽暗剧场里唯一的萤火,是他苦苦追寻八年,也将追逐一生的方向。
&ep;&ep;散场后的化妆室里,程濡洱带着早已准备的花束,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虔诚地单膝跪地,是艰难抵达终点的朝圣者,向他的神女说出自己的誓言。
&ep;&ep;“梁小姐,我希望能参与你人生的每一天,以终生伴侣的身份。”程濡洱声音颤抖,人生32年以来,第一次按不住反复掀起的紧张。
&ep;&ep;走到这里,他们之间的故事已经毫无悬念,程濡洱知道芝华会点头答应,但这并不影响他心悸良久不能平静。
&ep;&ep;只是领证的日子迟迟没来,芝华本就是小有名气的电影演员,转战剧院以后首演告捷,变成了全国巡演。
&ep;&ep;程濡洱从未想过,他最大的情敌竟然是“杨贵妃”,芝华为此东奔西走,而他则跟着一个个城市辗转,并甘之如饴。
&ep;&ep;第一轮巡演终于结束时,新一年的雨季已经到来,芝华带着他去看唐莺。
&ep;&ep;两人并肩站在陵园里,石碑上唐莺笑得温柔,程濡洱安静看着,惊觉这是他与唐莺的第一次对视。
&ep;&ep;原本八年前,他们就该一起站在这里。他们早该撑着同一把伞,一起走到唐莺面前,如现在这般,告诉唐莺他们决定共度余生。
&ep;&ep;一年又一年雨季过去,两个迟到的人,终于等到赴约的这天。
&ep;&ep;芝华回握住程濡洱的手,她喜欢他的手,喜欢被他紧握的感觉。
&ep;&ep;“要不要转地上啊,程老板?”芝华笑意盈盈。
&ep;&ep;“梁小姐终于肯让我持证上岗了。”程濡洱失笑,拉着她就往陵园外走。
&ep;&ep;“干什么,走这么急。”
&ep;&ep;雨天湿滑,芝华走了两步,被程濡洱直接抱起。
&ep;&ep;“争分夺秒持证上岗,怕梁小姐反悔。”
&ep;&ep;程濡洱抱着她一步步朝外走,离开孤寂的陵园,离开沉闷的水杉林。
&ep;&ep;一步一步,走完了所有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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