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八月初,天渐凉,王家堡一艘艘的五桅船布满湖面,每船都有数十人,前前后后好几百人,天上飘着绵绵细雨,湖面雾也越来越大,王家堡的人把船集中在一起。「此处乃王家堡地界,来船何人?速速报上名来。」王家堡左右们喊着话,公子王勉与郑炫在阵中,刘介与刘圣延在旁边那艘船上。
&ep;&ep;湖面上依旧烟雾瀰漫,除了他们自己点点渔火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来船何人?速速…」随从话还没说完,天外就飞来一箭,刺进他的喉头,他应声倒下。「快!快!」他们拿起了盾牌,随后又有零零星星数支箭叮叮咚咚地落下。「快把灯火都灭了!」王勉吩咐了眾人。
&ep;&ep;「王公子,敌船可是吴县来的?」刘介对王冕喊着。
&ep;&ep;「依我看来不是。箭皆由西北来,若由吴县来,箭应从东北至。」
&ep;&ep;「这并非不可能,若他们由东北进发,绕至西北,也未尝不可,或者由会稽进发?」
&ep;&ep;「不可能,会稽离此甚远。」公子王勉看了看手中的金叶子,那是稍早郑炫拾获的。他提醒了刘介:「若不出我所料,应该是『他们』来了。
&ep;&ep;对于这两人谈的什么国仇家恨,郑炫实在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现在只在乎该怎么退敌。他拔起了甲板上的箭,与自己的比了比,发现敌人射来的箭很短,只有自己的三分之一长,他知道这还只是前菜而已,双方根本还没进入正常的射程范围。
&ep;&ep;「燁德兄弟,依你之见如何?」刘介好奇郑炫的看法。
&ep;&ep;他拿起了手上的短箭,亮给王勉与刘介看。「这在北方叫做『筒箭』,我年少时见过一次,射筒箭对塞外民族来说可是家常便饭。筒箭射速快,射程远,力度不足。由此可知,他们离我船尚远。」
&ep;&ep;过了一段时间,敌船的攻击停止了,左右仍不停地喊话,但对方始终没有回应。浓雾不散,公子王勉不愿贸然行动。
&ep;&ep;「あに,我想这应是他们了。」刘圣延拉了拉刘介,似乎很担心。
&ep;&ep;「你是说,进犯的敌船来自北方?这是否也太明目张胆了,若说朝廷不知,绝不可能。」刘介对郑炫的说法斥之以鼻。
&ep;&ep;「朝廷的目标是白籍,王家堡亦在其中,这便是借刀杀人,想想今日与圣延遇袭之事,不是如出一辙?」郑炫回应刘介,刘圣延点头如捣蒜。
&ep;&ep;渐渐的,雾转淡了,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敌船,敌人不知道有数百,都偽装成渔民,而且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箭雨。「换重弩!」王家改用重弩回击。随后敌船全面进发,双方也都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水战正式引爆。
&ep;&ep;「起!」「引!」「发!」如此这般的口令声声喊着,箭雨也阵阵的落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由于风向的关係,让敌船移动的速度较快,好在有下雨,对方无法用火。敌船上三不五时有人呕吐落水,不是因为中箭,而是不諳水性纷纷晕船。
&ep;&ep;在他们的后方,一艘七桅船入阵,大家都知道,那是王潜的帅船,接着他们阵法改变,七桅船带头衝刺,撞向敌船,王家其他的船跟在后头,就像一把刀一样,把敌方船阵分成两半,敌船只要放箭,就会射到另外半边的自己人,他们渐渐地收敛攻势,随后换王家转守为攻,人们站往船的两侧,左右开弓。这些敌人乔装成渔民,身上粗衣破布的没有任何防护,郑炫一箭两个人轻而易举,不是传说。
&ep;&ep;敌船被逼急了,改变策略,他们拿出大弩,钉在王家的船上,后头牵着一条绳子,一拉,他们把自己的船拉向王家的船,接着拔出长刀,准备往上跳。
&ep;&ep;王家的船上设有类似「桔槔」的东西,桔槔是一种取水的器具,类似槓桿或起重机,一端绑重物,另一端吊水桶,当一端的重物下降,另一端的水桶就会被举起来。这次他们把带着重物的那一端高举,竖立在船上,敌船只要一靠近,他们就把桔槔放下,重物就狠狠地砸向敌船。大一点的船,甲板砸出一个洞,小一点的直接压成两半。但在这一拉一放之间,还是有敌人跳上了王家的船。
&ep;&ep;郑炫被敌人围攻,他一次三支箭,跳船的敌人往往在空中就被他射杀。但王潜的船大空隙多,已经跳上好几人了,好在有新垣惠,逐一砍杀,或把他们丢下水。
&ep;&ep;好景不常,郑炫船上的桔槔把敌船甲板砸了一个洞,却因此卡在洞里,眾人挺身齐力想把桔槔拉起来,却被敌方一一射杀,两艘船就靠在一起晃啊晃的,双方的弓弩手你来我往,最后都所剩无几,而敌船上最后一人,不知是哪来的高手,他和郑炫一样,不是躲在桅杆后面,就是躲在什么东西后做掩护。两人的箭砰砰碰碰的都打在木头上,让整个船晃来晃去。他们边跑边射,从这个掩体翻到那个掩体,来回不知道多少遍。
&ep;&ep;在一次衝突中,高手躲到一个推车后,郑炫看到机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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