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在柴房柴火多,摘月收拾出了个小角落,用柴火堆起来隔开,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东西都暴露于众人眼前。
&ep;&ep;晚上摘月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柴房里有股不算好闻的木头味,带着淡淡的潮湿,想来是堆久了受潮,晚间风大,吹的窗子夸夸得响,也幸亏现在天热,若是到了寒冬腊月,还不知道要怎么熬下去。
&ep;&ep;“扣扣”窗子被敲响了,来人没敢用太大力气,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ep;&ep;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丝睡意瞬间消失,摘月警惕地问道:“谁啊?”
&ep;&ep;“是我,逐风。”门外的人回答道。
&ep;&ep;摘月连忙下床,打开窗子,果然反正逐风正蹲在窗子下面,见她露出一张小脸,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道:“怎么到这里来了?喏,这是二少爷给你的,叫我来打听些事。”
&ep;&ep;是袋点心,最上面用红封写着“和芳斋”,进京时摘月偷偷扯开帘子看了看,恰巧看到了和芳斋,门前大排长龙。
&ep;&ep;摘月没有和他客气,将点心接过问道:“二少爷想打听什么事啊?”
&ep;&ep;逐风眼睛向屋内瞟了一眼,接着若无其事的说道:“二少爷听说你是从扬州来的,便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说过扬州一家姓韩的富商,是以做笔墨出名的,韩家二少奶奶是二少爷的姨母。”
&ep;&ep;当时二少爷说让他和摘月打听韩家二少奶奶时他还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二少奶奶是先夫人的庶表妹。
&ep;&ep;在摘月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户人家,不过她在扬州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些府外的事也是听小丫鬟说的,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ep;&ep;逐风一一记下,道谢过后便走了。
&ep;&ep;摘月坐在床边打开点心,里面各样点心都有,她拈了一块丢进嘴里,香香酥酥的,甜味恰到好处,果然不加科技和狠活的东西就是好吃。
&ep;&ep;因为要保持身材,摘月没敢多吃,只吃了三块便放下了,免去了腹中饥饿,困意逐渐袭来,不一会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ep;&ep;接下来的几日,逐风都会在晚间来给摘月送些东西,有时是一些民间小吃,有时是一两块不算好的布料,刚好她正缺一个门帘,每次他都让摘月再讲些韩家的事,诸如韩家老太太,大太太,大爷二爷,家中子女之类的,到最后摘月实在讲不出什么东西了,她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不知道谢怀黎在耍什么花招。
&ep;&ep;这晚窗棂如期被人敲响,摘月打开窗也没看来人,话语中满含怨气:“逐风小哥,我是真的对那韩家知之甚少,再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ep;&ep;话一落地才猛然发觉来人似乎不是逐风,再定睛一看,正是谢怀黎,他正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ep;&ep;自从前几日因为不懂尊卑被张妈妈发了一通后,摘月现在对待比自己等级高的十分谨慎,不由得对自己的大意生出几分恼怒,连忙讨好的笑着:“您怎么来了?”
&ep;&ep;谢怀黎眉毛一挑,反问道:“怎么?逐风来得我来不得?”
&ep;&ep;“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摘月连忙摆手。
&ep;&ep;看摘月还傻愣愣的站在那,目光清许如水,是一派的单纯无辜,他心想怪不得逐风说她在厨房备受欺负,看起来就是个软性子的。
&ep;&ep;“还不请我进去?”
&ep;&ep;摘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哦哦”了两声,赶紧落下窗子打开门,将谢怀黎请了过来。
&ep;&ep;看到眼前简陋甚至可以说是荒凉的屋子,谢怀黎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呢,何况她还是个小姑娘,厨房那帮刁奴真是改好好整治整治了。
&ep;&ep;谢怀黎自顾自地走到摘月床边坐下,刚坐下又皱眉,什么床这么硬,低头一看,原来只是一块木板子搭在两个长条凳子上,心中更气了。
&ep;&ep;见她还站着,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摘月衡量了几秒便坐下了,只不过离他远远的。
&ep;&ep;“知道我为何来这儿吗?”他道。
&ep;&ep;摘月前世在男人丛中浸淫数月,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了,男人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她基本上了如指掌,从逐风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隐约察觉到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