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少校险些惊呼出声,幸好他耐受疼痛的阈值极高,不然铁定颜面扫地。只是...朗尼这猝不及防的一针也太狠了。他眉头微蹙,感受着冰凉的药液一点点推入身体,脸颊苍白一片。
&ep;&ep;药物入侵的感觉不太好受。
&ep;&ep;他盯着朗尼,手指深深地嵌入沙发,硬生生将这一针捱下。
&ep;&ep;注射完毕之后,青年熟稔地拔出针头,用药棉按住出血的针孔。
&ep;&ep;声线压低,脸上含着绵里藏针的微笑。
&ep;&ep;「亲爱的,爽不爽?」
&ep;&ep;简直是口蜜腹剑的温柔,他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
&ep;&ep;「你...过分了。」少校一把推开朗尼的手,自个用消毒棉花压住受伤的臀肌,不受控制地喘着粗气。
&ep;&ep;「所以,你真的相信了?」朗尼凑近安德的耳畔,露出一个让人生气的微笑。「我还以为你有多精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ep;&ep;赤裸裸的报复,看似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情理之中。他眯起狭长的双眼,心想着刚刚自己也太愚蠢了。这个不折不扣的诈骗惯犯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ep;&ep;朗尼是个烂人。
&ep;&ep;关于这一点,少校愿意赌上一辈子的肉桂味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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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青年惊叫一声,从午间的梦中骤醒。
&ep;&ep;他看着墙壁悬挂的八角星壁钟,正午十二点三十分。然后他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ep;&ep;梦境光怪陆离,内容支离破碎。每次醒来,朗尼只记得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像是一把撒开的盐,七零八落地扑向伤口,轨迹看似毫无规律,却总是能精确地落到最敏感最痛的地方。
&ep;&ep;他梦见自己在和研究所的同事争吵--
&ep;&ep;符离集坚信King计划一旦成功,将给社会带来新的秩序:这种病毒能极快的修复老损细胞,让失活的个体恢复生命。他说King将为世界创造奇迹。医学上,人类将不再惧怕衰老,军事上,它将造出一批无坚不摧的战士。
&ep;&ep;可朗尼认为实验不应该研究下去,因为King不是万能的,从目前已知的弊端来看,失败的King病毒不仅没有修复能力,还会严重影响个体的第一性征;激素提前透支,造成不孕不育;更严重的可能致死。
&ep;&ep;不。King一旦失败,就不是King了。
&ep;&ep;失败的King只是King家族的变种。
&ep;&ep;它们是噩梦的起点,人类的灾难;如果病毒被有心之人利用,整个社会都要崩盘。
&ep;&ep;当初,他和阿符针对King的不同变种,研究过多种特殊的抑制剂。注射抑制剂后,病症将得到缓解,极大地降低死亡率。
&ep;&ep;结合国内肆虐的瘟疫和少校的症状来看,现在的King绝对是最最原始的变种;可就算是失败品,它的解药也掌握在真理会的手中。
&ep;&ep;试想一下,当你的国家染上了一场大病,而你是唯一拥有解药的那个人,你会用它来做什么?
&ep;&ep;符离集是真理会的成员,所以病毒的研究成果直属于真理会会长克劳利。
&ep;&ep;朗尼推测,这场瘟疫很可能是克劳利为了三个月后的大选,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而他的朋友符离集,也被政客彻底地利用了。
&ep;&ep;后来,梦境开始迅速地切换:
&ep;&ep;战争爆发,Oga失业,母亲和哥哥失踪。
&ep;&ep;邻居说妮莎和德平斋是被炮弹炸死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总是梦到飞机投掷炸弹的场景。他像一个透明的旁观者,一个置身事外的旅客,无数次看到自己的亲人死于战火。尽管没有亲眼所见,梦中的一切却是那么真实。
&ep;&ep;惊醒之前,他记得自己在燃烧的废墟中,声嘶力竭地对着妮莎大喊:妈妈,妈妈。
&ep;&ep;就在那时,卧室的房门被安德推开。
&ep;&ep;「你的梦话太吵了,我在隔壁都能听到。」安德靠着门框,看见朗尼的眼角有点湿润。「想亲人了?」
&ep;&ep;少校潜意识放轻了声音。
&ep;&ep;朗尼注视着安德,没有说话。
&ep;&ep;「书房的那个Beta醒了,要过去看看吗?」
&ep;&ep;朗尼皱着眉,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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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审讯。漫长的审讯。
&ep;&ep;整个过程软硬兼施,基本都是安德在问话,没朗尼什么事。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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