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宽敞的床铺柔软到好似能无穷无尽地沉下去般。
&ep;&ep;大概是积累的疲劳让她产生了这种想法吧。缇娜夏仰躺在床上,不知道眨了第几次眼。她将焦点对在朝天花板举起的手上。
&ep;&ep;「大致上是这样吧……」
&ep;&ep;她很久没伤到眼球了。从前与最高阶魔族战斗时,她的脚险些被砍断,当时也花了不少时间愈合。虽说这些伤势对她而言都不算致命伤,却会对战斗造成严重的影响。若她这次也是独自应战,想必会是一场艰辛的硬仗。
&ep;&ep;不过……这先暂且不管。缇娜夏感觉自己很久没站在某人身后进行战斗了。
&ep;&ep;信赖站在眼前的人,将一切托付给对方进行战斗。这种经验,已存于遥远的记忆彼端。
&ep;&ep;缇娜夏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ep;&ep;「真的是奇怪的人呢……」
&ep;&ep;那名契约者刚才说「我去找老爸追究一下」,如今正在处理善后。
&ep;&ep;不过,关于这次的事件,肯定尽是留下无法厘清的谜团。蜜菈莉丝能以艾塔德的远亲身分进入城内,恐怕是透过某种记忆操弄才办到的。既然身为术者的她已经不在,真相自然陷入黑暗之中。
&ep;&ep;就在魔女轻轻打了个哈欠的时候,房间传来敲门声。
&ep;&ep;「缇娜夏,你醒了吗?」
&ep;&ep;「请进。我醒来了。」
&ep;&ep;契约者的来访比想像中还快,缇娜夏从床上起身。
&ep;&ep;奥斯卡一进入室内便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地观察她的全身。
&ep;&ep;「顺利痊愈了……是吗?」
&ep;&ep;「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已经痊愈了啦。不然你要测试看看吗?」
&ep;&ep;她遮住右眼,睁著左眼挥了挥手后,奥斯卡总算相信了。他在床的旁边坐下,然后像对待小孩般轻抚她的头。
&ep;&ep;「很多事都对你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ep;&ep;「这次算是彼此彼此吧。毕竟蜜菈莉丝他们原本似乎打算和我接触。结果,她试图带走的那颗宝珠到底是什么?」
&ep;&ep;「关于这件事……那好像本来不是法尔萨斯的东西,是我母亲带来的,不清楚用途是什么。老爸或许知道,但他没有回答我。」
&ep;&ep;「你的母亲吗?」
&ep;&ep;这样一来,状况就截然不同了。缇娜夏只对一件事有头绪,但犹豫著该不该问那人,毕竟对方是和露克芮札在不同意义上令她感到棘手的对象。就算问了,那人也很可能不愿意回答。在帮奥斯卡完成解咒之前,还是别轻举妄动好了。
&ep;&ep;比起那个,更令她在意的是蜜菈莉丝留下的那句话。
&ep;&ep;将与一直在寻找的妄执重逢──如果她指的是自己持续寻找的那名人物,一切都将结束的那一刻说不定快要来临了。
&ep;&ep;「……拉纳克。」
&ep;&ep;她喃喃说出遥远往昔呼唤过的名字。缇娜夏集中精神思考著,察觉有一道视线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后,不禁皱起眉头。
&ep;&ep;「怎么了?」
&ep;&ep;「所以说,你愿意放弃坚持,跟我结婚了吗?」
&ep;&ep;「这个……」
&ep;&ep;魔女想起奥斯卡的宣言,按住逐渐泛红的两颊。
&ep;&ep;──真是的,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ep;&ep;不仅有一定程度的胆识,而且温柔得令人无奈。他明知自己是魔女,却理所当然地伸出手,试图保护她。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但是那想必就是他的为人。
&ep;&ep;胸口涌起一股热流,那是她所不知晓的感情。
&ep;&ep;缇娜夏忍住躁动的少女情怀,露出微笑。
&ep;&ep;「我绝对不会和你结婚的,要放弃的人是你。」
&ep;&ep;「我拒绝。比起这个,你之前说过如果是能马上办到的愿望,就会帮我实现对吧?」
&ep;&ep;「我有说过那种话吗……其实我很想忘记就是了……」
&ep;&ep;缇娜夏害怕对方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心中升起逃跑的念头,撇开了视线。然而,男子的手伸向她转向一旁的脸蛋,手指抚上她的左眼眼睑。
&ep;&ep;「很简单,只要你能有被我喜爱的自觉就行了。这就是我的愿望。」
&ep;&ep;「……那是什么愿望啊?」
&ep;&ep;真是奇怪的契约者。完全不明白这么做,他自己能获得什么好处。就算她对自己的评价改变,两人之间会产生什么变化吗?只要魔女还是魔女,就肯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ep;&ep;缇娜夏打算谴责他这项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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