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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岑非鱼得意地笑了笑,扬着下巴望向白马,见他双手捧着个粗陶杯,由于吃得太饱,只能一点点把汁水舔进嘴里,模样傻气可爱。

&ep;&ep;可他看着看着,眼中的笑意逐渐减少,变成极淡的担忧,低声向店家询问:“店家好眼力,可你怎知,我娶了个羯人媳妇儿?”

&ep;&ep;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捋胡须,答道:“老赵将军年少时,我曾在他手下当过兵,那时参军是不分胡汉,军队里胡人很多。大家只是想求边关稳定,好好过日子么,羯人最早归附大周,将自己划在了关内。休战时,咱们在玉门内外屯田,许多胡人就与汉人女子成了家,落地生根。他们的儿女,都生得漂漂亮亮的,就像您这位小公子,老东西见多了,自然晓得分辨。可惜啊,可惜,您说说,老赵将军一家,怎么可能谋反?”

&ep;&ep;岑非鱼再看白马,眼神变得更加担忧,见他喝完汤,似是好了很多,便又给了摊主一锭银子,大声地说:“要我说,老赵将军根本就没有谋反。”

&ep;&ep;白马猛然抬头,与岑非鱼的视线撞上。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ep;&ep;“多谢老伯,我觉得好多了。”白马把杯子还给摊主,转头对岑非鱼说:“走吧,让你久等了,我真是……对不起。”

&ep;&ep;岑非鱼牵起白马的手,说:“告诉你也无妨,青山如是楼就是周溪云母子两人的产业,咱不怕他们。爷带你在附近走走,消消食儿。”

&ep;&ep;两人说说笑笑,走了小半个时辰,街上已不剩什么行人。

&ep;&ep;白马觉得好了很多,手掌被岑非鱼紧紧攥着,夜风拂面,慢慢走在无人的街头,简直再舒服也没有了。

&ep;&ep;他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你有过……心上人么?”

&ep;&ep;岑非鱼摇头呲牙,“你二爷百花丛中过,拈花摘叶,片叶不沾,竟问我有没有心上人?实乃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ep;&ep;白马嗤笑,道:“是心上人,不是床上人。岑大侠,你到底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ep;&ep;“与你相处,自然是开心的,难不成我还要给自己找罪受?你该不会是吃多东西,肚子装不下,全给挤到脑袋里去了吧?”岑非鱼没个正形,伸手在白马脑袋上薅了一把。

&ep;&ep;“唉,不是!”白马仔细想了想,可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只能支支吾吾,挤出一句:“我是说,你对我,是那种、那种百花丛中过、拈花摘叶、片叶不沾身的那种么?”

&ep;&ep;第52章见鬼

&ep;&ep;岑非鱼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ep;&ep;白马后悔得要命,“你、你就当我没问过,我自己回去!”他说罢便往前跑,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ep;&ep;岑非鱼起先没有追,他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白马的背影。

&ep;&ep;此夜天象略有些怪异。

&ep;&ep;天幕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紫红色,月亮像一把黄澄澄的弯刀。云气稀薄,甚至可以看见流云飘过月前,被风吹散为雾气的一瞬间。在这样的夜间,星斗很亮,抬眼便能望见诸天星官。

&ep;&ep;白马跑至光线昏暗处,再难辨认清楚,但他离去的方向,天空中有一颗星子尤其明亮。

&ep;&ep;岑非鱼一跃而起,如猫一般轻灵,踩在墙壁上。他脚步如飞,抬腿迈步的速度,比下落的速度更快,故而在每次下落的中途,又已经重新跃起,整个人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踩在墙壁上奔跑。

&ep;&ep;岑非鱼打趣道:“又没对你做什么,你跑个什么劲儿?”

&ep;&ep;白马用余光偷偷看他,见他脚下功夫厉害,心中莫名憋闷,故而不愿再看他,只说:“我不要你管。”

&ep;&ep;岑非鱼听了,却知道他没有生气,嚷嚷起来:“我俩该做的都已做过,你浑身上下什么地方是我不曾见过的?小马儿,爷喜欢你,很喜欢你,要把你带回家,天天给你吃肉喝奶,日日与你共度春宵。”

&ep;&ep;白马瞥了岑非鱼一眼,骂道:“臭流氓!”

&ep;&ep;亏得街上已无行人,两个人才得以用如此怪异的姿势,跑了近一刻钟。只可惜,岑非鱼好话说尽,白马却不知出了什么毛病,许是生平头一回问人这样的问题,一时血气冲头而不自知罢。

&ep;&ep;白马吃得太多,再跑不动,终于停下,抬头向前一看,不知不觉竟跑到了宫城里唯一两家没有灯火的地方——曹祭酒的苜蓿园,还有,自己的家。

&ep;&ep;岑非鱼翻身落地,抹了把汗:“终于停下来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你也不知道心疼,怎如此能跑?”

&ep;&ep;白马扶着墙,冷汗直流,“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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