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务之急,是你要先处理了苏谩的尸体。”
&ep;&ep;“人是苏谩杀的?”
&ep;&ep;“他因李迟对他的庶弟抛出橄榄枝而心生怨恨,便杀了李迟。”
&ep;&ep;“那些护卫的死又如何解释?”
&ep;&ep;“你是蠢货?这种事情也要我来想?”
&ep;&ep;姜见月看姜泽那满面激动的样子,心中不耐,只得深吸一气。
&ep;&ep;“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ep;&ep;“什么?”姜泽就知道,依姜见月的个性不可能白白给他这个机会。虽则这背后恐怕是皇后命令,但他也早做好姜见月提要求的准备,“迢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凡有所求,无所不应。”
&ep;&ep;“回到京城,我要你不住永平侯府。我和母亲单住侯府,你自己搬出去。”
&ep;&ep;岂有永平侯不住永平府的道理,然而现在应下也无伤大雅。
&ep;&ep;“随你怎么想,就怎么办。”
&ep;&ep;“剩下的我回头再想。”姜见月瞥了他一眼,语气古怪,“你且放心,到时我也不会刁难你。现在你要做的是去处理苏谩的尸体。”
&ep;&ep;姜泽也十分好性子地受了,他早就习惯姜见月的脾气。但平复激动后,还是有点犹豫。
&ep;&ep;“早知妹妹与皇后陛下有联系,母亲在京城也不会如此担忧了。”
&ep;&ep;“你是在怀疑我?若非陛下命令,你以为我会把这样好的机会给你?”
&ep;&ep;姜见月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令,她只是举在胸前,并不拆开。可姜泽已经看出那密令之上的特有花纹,代表这道旨意出自中宫。
&ep;&ep;“迢迢,你放心。我自然承了你的好意,往后哥哥有什么好处,自然你我共享。我们可是兄妹。”
&ep;&ep;“他被我关在沉府后面的一个仓库里。那原先是家铺子,接连转手好几个商户,生意皆做不长久,久而久之,人们就说那闹鬼。我把他关在那,如今还没死,你把他带出去,就带到西边那座山角下,弄些打斗的伤出来,装作是逃亡的过程中不小心跌入水里淹死了。”
&ep;&ep;姜泽依姜见月所说,找到苏谩时,疑心人压根已经死了。
&ep;&ep;躺在地上,满身污垢,丑得让人不得不屏息。腿上不知为何,肉被剜去了一大口,伤口发脓。姜泽强忍着恶心,摸了摸他的头,果然因为伤口发炎,人也烧得滚烫。就算活着估计也被烧傻了。这样好,姜泽心想,这样处理起来才方便。
&ep;&ep;他带着两个亲卫把苏谩运到西山脚下。
&ep;&ep;“西山脚的河边,有一座废塔,你从那个位置往河里扔,尸体会顺水流下,刚好流过城中的一条供人观赏的河,到时可以被百姓发现。”
&ep;&ep;姜泽根据在军营里的经验,给苏谩的身上添了几道伤。
&ep;&ep;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心情极其不错。可往西山脚下越走,越觉得阴森。他们是为了抛尸,因此天蒙蒙亮就出来了。
&ep;&ep;前日下的雨,地面泥泞湿滑,马蹄落下,再抬起,蹄子上全是泥泞。
&ep;&ep;他们走了好一会,才看到那座废塔。
&ep;&ep;“世子,已经听到水声了。”
&ep;&ep;“快去,天快亮了。”
&ep;&ep;三人连带着一个不知死活的苏谩,行至河边。
&ep;&ep;亲卫刚动手,却听苏谩的喘息剧烈起来。
&ep;&ep;“世子,他好像要说话?”
&ep;&ep;姜泽皱着眉,本就感觉不大好,又听一路活死人一样的苏谩要开口说话。
&ep;&ep;“嗬嗬嗬……”这般骇人的声音,更像是荒郊野岭的鬼怪发出的。越发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认定苏谩是不详的源头。
&ep;&ep;“别管了,快扔。”
&ep;&ep;那两个亲卫也觉得不好,赶忙把苏谩往水里一丢。
&ep;&ep;“嗬嗬嗬、嗬嗬。”
&ep;&ep;咕咚一声响,水声便淹没了苏谩最后的声音。
&ep;&ep;“世子,不用绑个石头吗?”
&ep;&ep;“不用,他早没挣扎的力气。下去喝几口水就沉下去淹死了,再浮起来便是具尸体。”姜泽看苏谩沉下去,安下心:“快回吧。”
&ep;&ep;然后几人摸索着要回去,一个亲卫突然道:“这地上有别人的脚印!”
&ep;&ep;这一声在山野里格外突兀,惊起树上的飞鸟。
&ep;&ep;乌鸦的声音刺耳却又悠长。
&ep;&ep;姜泽正要骂亲卫大惊小怪,却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ep;&ep;一时间,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