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虞广江兀自尴尬了片刻,不由多看了沈却两眼。
&ep;&ep;沈虞两家各守一方,皆非京官,平日里能碰着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上一回见着这个年轻后辈,还是两年前。
&ep;&ep;虞广江一直对南祁王的名号有所耳闻,对此人是颇为欣赏,因而两年前垚南有难,他才毅然决然出手相助。只是那时沈却虽也态度有礼,但待人却很是疏离,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事后还命人运了几箱金锭到虞家,几乎是把虞广江给垚南拨的物资尽数抵上。
&ep;&ep;是分毫也不肯欠人的性子。
&ep;&ep;如今再见,这人虽还是寡言少语,但那态度间显然有些微妙的变化,让人一时说不上哪里奇怪,就例如深更半夜候在城门这件事,细思之下实在匪夷所思,身份上他与南祁王旗鼓相当,而分明是王府有恩于虞家,哪里有让恩人亲自迎接的道理?
&ep;&ep;虞广江正冥思苦想时,虞时也来了。
&ep;&ep;他先是看了沈却一眼,才朝虞广江道:“阿锦无碍,正睡着,父亲可以去看看她。”
&ep;&ep;虞广江连连点头,实在不愿扯着老脸在沈却跟前陪着虞锦撒谎,毫不犹豫地就阔步离开了。
&ep;&ep;气氛静了下来。
&ep;&ep;虞时也立在前厅正中,将光线遮掩了大半,沈却半边身子落进阴影里,他就那么泰然自若地坐着,四目相对,沈却脑海里涌现出那段属于沈离征的记忆——
&ep;&ep;“算算日子,前两日阿锦的信该到了,我没收到,你呢?”
&ep;&ep;“你疯了?你想作甚?那是我妹妹,那是大雍的公主!谁给你的胆子!”
&ep;&ep;“你他妈拿箭对自己的妻子,沈离征,谁都没你能耐!”
&ep;&ep;“她已经死了,难道连入土为安你都要阻挠吗?”
&ep;&ep;“公主已入馆,下葬。”
&ep;&ep;虞时也道:“舍妹顽劣,多谢王爷照拂。”
&ep;&ep;思绪被强行拉扯回来,沈却颔首,缓声道:“算不得顽劣,倒是很招人喜欢,虞公子有这么个妹妹,本王煞是羡慕。”
&ep;&ep;“不如这样,王爷若是羡慕,认阿锦作义妹如何?多一个兄长疼爱,想来她也很是欢喜,此事要办就得尽早办,否则今日我等启程回灵州,怕就要耽搁下来了。”
&ep;&ep;沈却鼻息间溢出一声情绪不明的轻笑,转了转指间的扳指,说:“多谢虞公子美意,但本王,没有胡乱认妹妹的习惯。”
&ep;&ep;不待虞时也说话,他忽然道:“久闻虞公子剑法了得,今日难得一见,可否领教一二?”
&ep;&ep;他嘴上说着剑法了得,可那询问虞时也的眼神里,却带着两分胜券在握的漫不经心。
&ep;&ep;是虞时也这样傲慢之人,最容不得的挑衅。
&ep;&ep;第49章夜探&ep;被褥不给我盖好,我着凉了怎么办……
&ep;&ep;凉亭旁,庭院空旷寂静。
&ep;&ep;相对而立,沈却也能从虞时也纹丝不动的眉眼间嗅到点锐利的戾气,他看沈却就像在看一头意图不轨的狼。
&ep;&ep;沈却嘴角浮现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虞时也持剑,疾速上前。
&ep;&ep;虞时也自幼习武,随父征战,十三岁时便能只身一人潜入敌营率军作战,哪怕是在虞广江这样的大将手下,风头也未能被压下,反而被打磨得愈发锋利。
&ep;&ep;正如他手中这柄伏坨大师亲赠,名为惊蛰的长剑一般,削铁如泥。
&ep;&ep;饶是沈却内力深厚,两柄长剑撞在一块时,他手腕也被重重一震。剑刃相擦而过这短短一瞬,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被点燃。
&ep;&ep;那一下撞得虞时也手指发麻,他面上岿然不动,心下低低骂了句脏话,才攥紧长剑主动攻击。
&ep;&ep;但不得不说,南祁王这战神.的名号当真不是白叫的,虞时也太久没有棋逢对手,一时间斗志昂扬。
&ep;&ep;他两手握剑重重劈下,手背上青筋暴起,嗤声说:“王爷肯对舍妹伸以援手,也是一场暗赌,有所图谋吧?兵,马,粮?还是整个虞家?”
&ep;&ep;沈却抬手以剑鞘抵挡,小臂绷紧说:“粮马,灵州粮食充沛,马种强壮,比之垚南好上一倍不止,本王想与虞大人做一笔常年供给粮马的交易。”
&ep;&ep;没料到他如此诚实,虞时也稍有走神,肩颈遭沈却一击,不由后退了好几步。
&ep;&ep;停顿一时,两人很快又纠缠在一起,剑影重叠,快得让人捕捉不清,剑刃挥出的疾风竟是生生劈断了周围几棵榕树,“轰”地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灰。
&ep;&ep;沈却平静地看着虞时也,说:“不过若是赌输了也无妨,我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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