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却没开口辩驳,只缓缓点了下头。
&ep;&ep;虞时也略带些讽刺道:“就连险些害她丧命的蒋淑月……她都能在回灵州后不久却是撒娇耍赖求父亲与蒋氏和离,免她终生禁锢之苦。”
&ep;&ep;话说及此,虞时也缓缓吐息,道:“说她性子造作,可她也明事理,真正想要的东西,反而不会挂在嘴边,比如……每回我和父亲出征,她暗地里要偷偷哭上两日,明面上却很能克制,还能操心随军行李的琐事。要说她心思简单,却也不然,若没用心揣摩,恐难知晓。”
&ep;&ep;闻言,沈却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顿了顿。
&ep;&ep;虞时也并未察觉,嗓音低沉道:“你要是娶她,便要让她在王府过得比在虞家还好,若是不然,烦请王爷将人送还回来。”
&ep;&ep;话落,气氛倏地一顿,风急促地淌过小院,晃得树叶沙沙作响,虞时也静默片刻,侧首道:
&ep;&ep;“多谢。”
&ep;&ep;第75章迎亲&ep;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ep;&ep;翌日清晨,天尚未凉透,沈却便动身返回垚南。
&ep;&ep;原定归返的日子本在后日,但事出有因,军情紧急,不得不匆匆离开,只让生莲捎了一句口信给虞锦。
&ep;&ep;“虞公子新婚当夜,本王饮酒过甚,记不清你家姑娘都说了什么,若是有要事,可遣人捎信。临近婚期,届时出嫁路途遥远,嘱咐她好生歇息。”
&ep;&ep;生莲一板一眼地转述道。
&ep;&ep;“他……真这样说?”虞锦掌心撑着床榻,仰坐起来问:“那夜王爷喝了酒?”
&ep;&ep;生莲狐疑地思忖片刻,那夜王爷分明清醒得很,将姑娘一路抱往闺房脚步都不带晃的,且周身并无半分酒味,怎么瞧也不似酒醉之人……
&ep;&ep;但未免自家姑娘成日歪在榻上戚戚哀哀,生莲迟缓地点了点头,道:“那夜……王爷好像确实是喝了不少酒。”
&ep;&ep;虞锦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速速抻了抻衣裳下榻,道:“你怎的不早说?!”
&ep;&ep;生莲何其无辜地眨了眨眼。
&ep;&ep;虞锦揽镜自照,忙让人备上玉肌膏捯和养颜凝露,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隐隐懊悔,平白少了几日二人相处的机会,本可以带他游玩灵州各地的……
&ep;&ep;都怪她说什么开脸丫鬟和避-火图册!
&ep;&ep;虞锦蹙眉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唇,吩咐生莲道:“你去把箱子里那两本册子烧了。”
&ep;&ep;“拿到外头烧!”
&ep;&ep;实在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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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转眼便至暮春三月,过了春雨阵阵的时节,碧空如洗,芳草连天,随着婚期将至,虞府又红红火火了一番。
&ep;&ep;聘礼接二连三地抬进虞府大门,引来百姓驻足围观,好生热闹。且这回府里布置的规格要比虞时也成婚时隆重些许,毕竟虞家只是官职在身,而虞锦所嫁之人却是有爵位在身,礼制上就非同一般。
&ep;&ep;迎亲日子定的是四月初七,但因灵州至垚南山高水远,往日不眠不休快马也要半月左右,何况虞锦是去成亲而非去打战,哪能不眠不休地赶路?故而留足了路上的时日,三月初六便要动身出发。
&ep;&ep;在出发前几日,仙凤居终于送来了嫁衣。
&ep;&ep;虞锦虽是已穿过嫁衣上过花轿的人,但两次出嫁心境浑然不同,她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这身新娘礼服,但她一打开匣子,便当即愣了神。
&ep;&ep;去岁那场出嫁,她故意刁难蒋淑月,要仙凤居亲制的顶奢嫁衣,已然是精美到能闪瞎旁人的眼,可箱子里盛放的这身凤冠霞帔,却是华丽奢华到……连虞锦这个骄矜之人都觉得有些浮夸。
&ep;&ep;“这绣的是……”
&ep;&ep;绣娘在一旁笑说:“虞姑娘,这嫁衣两袖绣的是金凤鸟,有百年好合之意,裙摆上是用一等金丝线绣的百花盛开之景,且沾有一百零八颗小巧的南海珍珠,日头底下璀璨夺目,月色下也是熠熠生辉!”
&ep;&ep;可这珍珠……走动时不会掉么?
&ep;&ep;虞锦小心翼翼托起嫁衣,往身上稍稍比划了两下,裙摆底端是很长的燕尾曳地。再看另一只箱子,凤冠金光闪闪,还镶着一颗葡萄一般大的鎏金珍珠,另外的头面,镂空飞凤金步摇、赤金缠珍珠坠子、绞丝银镯等等,诸如此类无不是超出应有规制的服饰。
&ep;&ep;说实在话,虞锦是自幼见惯奇珍异宝之人,但依旧是被这嫁衣给惊得挪不开眼。
&ep;&ep;但她惊叹过后略有些担忧:“可这些……不合理吧?”
&ep;&ep;这都要赶上公主出嫁的礼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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